真正的信仰是否存在？佛教传入朝鲜史：功利的虔诚 · 怀疑的皈依
什么是信仰?或者换句话说，什么是真正的信仰?就信仰是一条线吗?左边是不信和那种功利的信，右边是那种纯粹的，知识上的，虔诚的相信。就有没有可能信仰是一个灰度?就那种所谓真正的信仰一直只是一个传说，更多人对于信仰是一个可能有所功利，可能有所虔诚在的一个灰度的空间。
那本期节目我和可达就是想通过韩国是如何接受佛教的来聊一下我们对于信仰的看法。那韩国在长期的时间里面，在辛罗时代，在王室高丽时代都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佛国，直到到了李世朝鲜之后，儒家逐渐占了上风，但即使到今天，佛教依然在韩国有着非常强的生命力。
那韩国人为什么信佛教呢?或者说当年的辛罗人为什么信佛教呢?他不是那种一股脑子全部都信了吗?还是经历了漫长的挣扎，甚至是挑战才选择了相信这个宗教。所以这是一期特别长的节目，我和可达录的时候聊了四个小时，但我们就是想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试图，不能说给你一个结论嘛，但是对这个问题有一些更不一样的思考，让我们来聊一聊辛罗的佛教。
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本期的珊瑚，我是汉阳，今天我们主题是辛罗佛教，辛罗到底是怎么接受佛教的，或者换句话说朝鲜半岛是如何接受佛教的。因为我们前一段时间去了韩国的庆州，参观了很多的佛寺。
然后庆州在釜山边上，你如果坐飞机到釜山的话，其实到了釜山可以坐它的高铁直接到庆州。庆州是曾经辛罗的首都，如果大家不熟悉韩国历史的话，在我们最比较熟悉的这个李朝，李氏朝鲜前面是高丽，王室高丽，在高丽前面就是统一辛罗，在统一辛罗前面就是三国时期，那就是高国历、百计和辛罗。那辛罗统一这三国家之后呢，就变成了统一辛罗，而在辛罗的历史上，庆州一直是它的首都。
庆州在什么位置呢?它在釜山边上，所以如果你从上海或北京坐飞机到釜山，然后再转个高铁到庆州，应该一上午就到了，非常非常方便。早上出发，中午就到了。
对， 然后庆州有大量的世界遗产，主要在我们这集要聊的就是庆州这些佛寺，庆州的佛寺数量非常非常多，就可以说几步就一个佛寺，当然大部分佛寺在你看来可能就什么都不是，因为它是佛寺的遗址，然后可能只留下一些石头的帆，或者说像是金床啊，像是石碑啊，像是石头的住处，或者是佛坛的遗址等等。
对，然后有些佛寺可能留了一些塔，当然有佛寺它是完整的留下来了，但其实也很多东西是后面建的。虽然如此，我们也可以在庆州看到一个唐代同时期的伟大城市的样貌，并且这些寺你光站到遗址，你就可以想象到它们当年应该是多么的宏伟和华丽。你今天去到庆州的国立博物馆里面，还能看到很多这个寺里面出土的文物。就是新罗博物馆不是一个展厅，是有整整一座建筑，有一个展馆，就是专门用来展示这些新罗出土的佛造像，还有佛寺的那些残片的。
对，因为很多人，包括我在小龙书上也看到，说这个韩国，就是朝鲜半岛的造像工艺很不行，然后他们会觉得说不如日本和中国同时期的造像工艺，但实际上如果你到了庆州国立博物馆里面，你看到这些新罗的佛教美术的作品，你就会意识到新罗的造像工艺非常非常高，我们对于整个朝鲜半岛的历史其实是有比较大的误解的。
新罗在历史上也是以佛国之名著称的，新罗在它鼎盛时期，在统一新罗时代，我们印象中的新罗就是一个千里佛国吧，在当时新罗的国王，在九世纪的时候，新罗的国王说我们新罗有三大正国之宝，三个宝物呢，一个是黄龙寺的一个佛像，高16尺，第二个也是在黄龙寺，是黄龙寺的九层木塔，第三个是一个从上天赐予的玉带，那这三个宝物，我们仔细想想，就这三个里面有两个都是和佛教相关的，就可见在当时新罗对自己国家的建构中，佛教是多么重要的一个角色。
而且这个三宝里面最壮的两个其实也都在黄龙寺，但比较可惜的是今天黄龙寺已经只有遗址了，但你今天到了庆州你还能看到黄龙寺塔，你能看到两个，一个是复原的黄龙寺塔，金碧辉煌，我觉得它其实应该会比历史上更高一些，或者是冲着人们能想象出复原的最高的版本来建的。
对，比较有意思的是黄龙寺塔对面还有一个黄龙寺塔，我们现在一般叫庆州塔，庆州塔是一个玻璃建筑，然后这个玻璃建筑用玻璃勾勒出了黄龙寺塔的剪影，非常非常漂亮，而且它不是说这个建筑的形状是黄龙寺塔的剪影，它是一个玻璃方盒子里面抠掉了黄龙寺塔的剪影，就是那个黄龙寺塔是用空气展现出来的，然后这个建筑本身就像是一个大裤衩一样，像是东方之盟那样的一个建筑，我一般叫这种建筑高达库渣。
大家在我们的show notes里面可以看到这两组建筑的实际的模型，当然这期节目和我们其他节目一样，你大部分我们提到的建筑都可以在show notes中看到相关的照片和模型。如果你看不见的话可以到我们的官网，山羊湖.xyz点到本期节目里查看。
黄龙寺顾名思义就是有一条黄龙命名，虽然它那个黄龙寺的黄字在正史中写成皇帝那个黄，但其实那个黄和天地玄黄就是黄色的黄是相通的。 据说是在真心王年间他本来打算在月城的东边，月城就是我们看到的新罗城里面的最核心那个宫殿区，就是在一个山上的一个山城，类似于新罗故宫，对新罗的王宫吧，在新罗的王宫东边他本来打算建造一座宫殿，结果他在修建这个宫殿的时候，在这片吉壤，在这片吉地上面看到了一条黄龙腾空，真心王就觉得这是一个异象，一个吉兆，然后他就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不再修建宫殿了，而是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寺院，这就是黄龙寺，这个差不多是公元60级的事。
对，60级中期真心王时代，所以说黄龙寺从一开始就是建在整个新罗城的最核心区，就是仅仅贴着他们那个王宫修建的。今天你去到黄龙寺还能非常感觉到，就这个寺当年一定非常非常雄伟，你去的时候，其实你走在那个遗址里面，也没什么人来其实，就看到一个数万平方公里的大遗址，非常大，尤其我们去的时候是春天，那个草，甚至没有到草色遥看近切无度的阶段，就是还是黄色的，枯黄色的草风一吹它倒在地上，整个遗址在念前展开的时候，非常非常震撼。
有种就是我读那个洛阳前岸记里面，我就想这个永宁寺是什么样，因为它没有了，反而你可以更好的去调动你的想象力去思考这个事情，而在黄龙寺的遗址，你就可以想象一个圣唐时期的寺庙应该是什么样子，非常吸引人。
我们前面说这个黄龙寺有新罗三宝中的两大宝物，其中一个是刚说的这个黄龙寺的木塔，这个木塔我们也能在现在能看到一个地基，是一个七开间建坊的一个巨大的木塔，应该边长大概有20米左右，因为它是七开间，所以它就是八成八，64颗柱楚石，应该不是柱楚石，而是那个桑顿石，就是柱楚石底下那个石头，还整齐的密布在那个塔的基纸上。
就是你可以站在过去的塔中央，就是那个塔星柱最中间的那颗巨石上面，然后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木塔是一个什么样壮观的场景，就像你刚提到了洛阳前岸记，这个黄龙寺的木塔本身就是依照前岸记里写的永宁寺的形象来建造的，所以可以想象在当年这个微风一吹的时候，木塔上面这个风夺发出的声音，应该也是能传得很远，应该皇宫里就是能听见。
而且黄龙寺遗址出土的很多风夺，就是那个阎陵，现在还能在庆州博物馆里看到。还能吹吗?那肯定能吹，就是还会能让体验一下风发出的声音吗，还是它就当文物放着了?文物放在那儿，但是你可以通感，你可以看着它来想象那个声音吹响是什么样子，对，而且实际上你今天从黄龙寺的遗址走到越长，也就用不了十分钟，五分钟吧，非常非常近，所以可以想象当年这个皇宫里应该是经常能听到这个皇龙寺的塔发出的风夺的声音，应该在皇宫里面的，王宫里的各个地方都可以看到那个塔的塔尖。
对，那皇龙寺里的两大宝物，除了这个佛塔就是这个巨大的16尺高的佛像，关于这个佛像的来源就有个故事，就是在黄龙寺建成不久，也是正心王统治时期，60世纪中叶的时候，有一会儿有一艘很大的船，那么这个船上呢是没有人的，是一艘无人之船，幽灵船，对，这个幽灵船它在朝鲜半岛的南海岸，在南海上靠岸了，自然大家很奇怪嘛，就这个巨大的船怎么上面没有人，所以信罗人就跑到那个船上去看，那船上就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谁写的呢，是阿育王写的，印度的阿育王，这是几百年前那个印度的推广佛教的君王阿育王写的，让阿育王说啥呢，他说我收集了五万七千斤黄铁和三万封的黄金，我为什么收集这么多黄金，是因为我一直想要铸造一尊巨大的释迦摩尼像，但是呢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建成，所以我相信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别的地方，别的国土的佛教徒可以把这事给完成，肯定可以干得更好，所以呢我就把这些我收集来的金属材料，全都放在一艘船上，让它四处漂流，希望它能够漂到某一个有缘的国土，在当地的信众就可以利用这些金属材料，最终铸造一尊十六尺高的释迦摩尼像，而且在船上还有一个小的佛像，给你作为释迦摩尼像的模型。
当然新罗的国王收到了这封信，还有收到了这么多材料，然后收到了这个小的佛像，首先真心王就用那个小的佛像，在这个船登陆的地点，靠岸的地点，修建了一座寺叫东竹寺，这个竹是天竹的竹，就是说这个寺就是东边的天竹，就我们现在是天竹国王没有搞完的事情，把这个魏晋的事业交给我们了，所以我们在这修建一个东竹寺，这我们就是东边的天竹国，而阿玉王收集的那几万斤的金属，就被运到了首都庆州，在庆州由新罗的工匠，花了大概五年时间，六年时间，在公元575年，成功铸造了这尊十六尺高的释迦摩尼像。
然后释迦摩尼像建成之后一年，真心王很快就去世了，据说这个释迦摩尼像也流下了眼泪，它这个泪珠一直流到了脚面上，就是把脚都给淹没了，把地面都给润湿了，而且在后来的版本中，这个故事就越来越披上那种神秘的色彩， 就是有记载说，这一艘船带着这一批材料，已经在整个岩福提州，在整个亚洲世界漂泊了好几百年，最终终于到了新罗，到庆州这个佛土，才有机会把这个佛像给造出来。
这故事最逗的就是，这地方得临海才能信佛，那蒙古人就收不着这个了，辽朝人肯定收不着了，蒙古没有海军，辽朝可以，辽朝还是靠海的，辽朝后期可以，早期也不太行，如果能够漂到什么银口，漂到菊花岛之类的地方，对，所以这个故事给我们的印象就是，新罗是一个完全以佛教作为国教的国家，上上下下都尊崇佛教，整个新罗的首都布满了佛教，而且不只是在新罗的首都，我们在后来能看到很多在韩国东南部的佛寺古迹，都是把它的历史追溯到新罗时期。
比如说最著名的通渡寺，它的历史也是被追溯到新罗时期，通渡寺是釜山周围民众可以说是最长去踏青的一个地方，香火最旺的一个寺庙。对，因为韩国的很多寺在今天还在有香火的都是山寺，山寺它就是在山里面，你要走很长一段路，所以给人的感觉还是比较清静寂寞的。
对，波山寺的内容我们会在之后的节目里详细讲，但实际上新罗在朝鲜三国时期并立的这三个国家里面，就是在高高历、百计和新罗这三个国家里面，新罗是接受佛教最晚的，高高历和百计都是在公元三几几年，一个是三七几年，一个三八几年就都接受了佛教，但是新罗一直到公元六世纪，而且是在六世纪中后期，它才慢慢的接受佛教，成为一个佛教化的地区，所以新罗比高高历和百计相当于晚接受了佛教，晚了二百年。
对，但是传统上都认为新罗对佛教的接受是最为彻底和稳固的，而且因为新罗后来统一了朝鲜三国，所以新罗的佛教化也为后来高丽王朝的这个做一个佛教化的王朝打下了基础。而且传统上的学术观点认为，新罗他的这个佛教之所以在后期能够这么广泛传播，这么稳固，恰恰就是因为他的那个佛教化不是像高高历和百计一样自上而下的，就是有国王贵族接受佛教以后再往下传播到民众，而是先有一个民众的基础，先有一个广泛的基础，然后再到贵族，然后最后到国王，就是这么一个从下而上的过程，因此新罗对佛教的接受是最彻底最稳固的。
那新罗是怎么接受佛教的呢?传统的历史叙述会把新罗对佛教接受的历史追溯到过去有一个叫阿道，阿道守传佛教的这么一个故事，就是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在公元三世纪的时候，就已经有个僧人叫阿道，他在新罗传播佛教，然后他在新罗做了很多弘法的事情，也施展了很多神通，但是他在朝鲜半岛传播佛教就很不顺理嘛，因为这阿道这个人呢，他是从高高里来的，在高高里当时对佛教的接受还比较有限，到了新罗更是没什么人听他的。
但是他的母亲呢就很有神通，他母亲就跟他预言说这个阿道啊，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比较蒙昧的，都不太理解佛法，但过了三千个月以后，在基林，基林就是庆州南边的一片树林，基林是新罗的一个代称，他说在三千个月以后，在基林会诞生一位圣王，这个神圣的君主呢，他会帮助我们大力的推广佛教。
而在基林的首都，也就是在庆州，已经有了七处空置的遗址，这个是未来注定要变成佛寺的，然后他就把这七个地点都列出来了，说这个七个地点，为什么他们未来一定会成为佛寺呢?因为他们是有佛缘的，是有根性的，他们在过去，在数万节以前，在过去佛的时代，他们就是佛寺，所以未来在新罗一定能诞生非常旺盛的香火，已经大家会对佛教非常虔诚的，就是七个佛寺已经在哪，是哪七个佛寺呢?
他列出来这七个佛寺里面，就包含我们后来非常非常熟悉，鼎鼎大名最著名的几个佛寺，比如凤凰寺、黄龙寺、四天王寺，还有新伦寺等等。那果然多了三千个月以后，就这三千个月，这个数量单位实在是比较少见，就是过了两百多年以后，果然新罗成为了一个佛教化的土地，二道的这个首传佛教之功，在两三百年之后，果然显现出来，让庆州变成了一个佛国净土。
在这之后就是这个墨胡子的古事，墨就是黑色那个墨，胡就是胡人的胡，所以这个墨胡子，一般介绍墨胡子的时候，那个胡子就是胡子的胡，对，但胡和那个胡人的胡，和胡子的胡，在繁体字里是不一样的，这个墨胡子应该是一个皮肤颜色比较深的，然后来自胡人，可能是一个来自西域，或者来自中亚或者西亚的人。
那这个墨胡子呢，他就是一个僧人，他也是从高构立南下来到新罗，因为他是从高构立往南嘛，所以他在新罗的边疆地区，在新罗北部的这些地方活动，在一些村子里面，就是也是秘密的传播佛教，然后和新罗的官方有了一些接触，那这个时候呢，中国是南北朝嘛，然后中国南方的这个梁朝，梁朝就有使者来到新罗的朝廷，送了新罗的国王一些香，就是香火，但当时新罗的国王和新罗的大臣都没有见过香，也不知道这香是怎么用的。
那这个墨胡子他是这个僧人，所以他见多时光，他在寺院里面待过嘛，他就跟新罗人说，这个香是怎么用的，你要烧香，然后你在烧香是用来起伏用的，你想你心里有什么愿望，你想发愿你就烧香，然后拜佛礼拜，你的愿望就会灵验。那国王听了以后，这个时候正好这国王的女儿，就是公主她生病了，那墨胡子就教这个国王怎么烧香，然后给这女儿祈福，果然公主很快就康复了。
那在公主病好以后，国王就非常高兴，就很慷慨地赏赐了墨胡子，但是墨胡子这个北方来的高僧，他也没有接受这些赏赐，他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所以可见这两个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是这个僧人是都是从高构立来的，从北方来的，但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朝鲜半岛是一个半岛，而新罗是位于这个半岛的最南端，所以说这些传播佛教的人，往往都是从北边，就是从大陆方向往南，来到新罗的，就这故事不管怎么讲，这个主角他怎么着都大概率是从北边下到南边的。
对，那当然按照这个故事说法，从公元五世纪初，从那之王的时代，新罗的朝廷就已经开始接触佛教，已经开始使用一些佛教的仪式了，那之王就是贱墨胡子这个王， 对，但新罗的朝廷还一直没有把佛教接受成一个更加官方的，更加合法的地位，那这个事情的转折点就发生在，著名的伊斯顿殉教事件发生在法新网年间， 这个法新王是六世纪初的一位国王嘛，他想要在庆州城里面建造一座佛寺，但当时很多贵族还并不接受佛教，就并不容忍佛教，他们就很激烈的反对国王要建造佛寺的这个计划。
但是也有一些贵族他们是支持国王，他们也已经秘密的接受了佛教，或者是对佛教抱有同情态度，其中就有这么一个人叫朴彦处，这个朴彦处另一个名字就叫伊斯顿，伊斯顿伊是伊斯元的伊，这个人在朝鲜的历史上非常有名，他是国王的一个亲信，他自己也是一个贵族，他就秘密的替国王做掩护，他就用各种方式打着各种旗号，开始推进这个工程去收集材料，开始建造这个寺院等等。
但当然你要在首都的核心区建造一座寺院，你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他可能开始会打各种幌子，说我要建一个豪宅，或者说我要建一个什么宫殿之类的，但是最后这个寺院建成以后，贵族就非常的抵制，贵族说你国王你怎么能建造这么一个域外来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宗教的寺院，要在我们这个首都的核心去建造呢。国王这个时候就把伊斯顿推出来做替罪羊，挡箭牌，他就说不是我要建这个佛寺，是我这个大臣夭阳获众，伊斯顿他这个时候呢，他自己其实已经做好了以神殉道的心理准备，他虽然知道自己要被惩罚，但他想要把自己的牺牲作为一个传播佛教的机会。
他说虽然你们要处死我，但是我是受到佛的庇佑的，所以你们就等着瞧吧，然后果然在伊斯顿要被斩首处决的时候，就是这个刽子手，这个刀刚落，结果这个伊斯顿的头，这血流喷出吧，但是喷出来却不是我们这个红色的鲜血，而是乳白色的，像穷江一叶一样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中喷尖而出，贵族看到的都非常震惊，然后就纷纷的纳头变拜，说你是真正的神人啊，你是真正的有神性的人，于是大家就都接受了佛教。
而且甚至这个故事在后面还有各种各样的版本，就这成为新罗历史上最著名的一个传说故事之一，还有人说他的这个头后来就是一夜之间直接飞到了金刚山，飞到了朝前半岛的北部。这个大家今天如果去国立青州博物馆，在这个佛教展厅一进门，如果你待到足够久，他会周期性的把光线条案，然后在这个伊斯顿殉教碑上面做投影，因为背上就是雕刻了这个伊斯顿殉教的那个场景。
对，他背上那个具体场景就是这个头和身体分离开这块，但是他投影之后就会把整个故事都投影给你，做成一个动画，非常，做的特别好，还有音乐，而且因为是石头的嘛，所以投影并不会损害他。对，特别好，推荐大家去看一看。那在伊斯顿殉教之后，新罗朝野的这些国王贵族就彻底服了，大家就纷纷接受了佛教，还是佛教好，对啊，这个佛教是有法力的，他这个虽然砍头，但他不仅不死，而且他的血液都变成了像蹄虎一样，就是洁白纯净的。
而且他的头都你看都飞到了金刚山，你对洁白纯净的形容是蹄虎一样，这个比喻我真是第一次清楚，蹄虎不就是洁白纯净的吗，你说是那鸟是吗，不是，蹄虎灌顶的蹄虎，哎哟，我以为你说是那个鸟蹄虎，可以可以，那是那是邪外纯净的。
对，总之在伊斯顿殉教之后，新罗的君臣就对佛教更加接受了，那在这个时候，中国南北朝的梁朝就派遣使者，带着佛舍利，带着很多佛教的圣物来到了新罗，那真心王就带着一百位大臣，这个君臣共同接见了梁朝的使者，然后接受了这个佛舍利。所以这个梁朝一直在给他们送东西，先是在这个那只王时期送香，然后在真心王，真心王在法心王后面对吧。
对，然后在真心王时期送佛舍利，就感觉好像预知了说这个朝银半岛的信教进程，你缺什么给你送什么。那么从这些故事听起来，好像新罗接受佛教的过程也挺顺的，就是也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接受一个新的宗教的故事，就是开始有人在秘密的传教，然后开始有了一些高僧，他能够有神通，然后他和国王有了接触，然后又有贵族开始非常虔诚的投入到这个宗教中，然后最后一小撮顽固的保守派分子，在这个神通的和牺牲的这个面前，心悦成福了，心悦成福，最终归一。
然后最后他还得到了真正的合法性的信物，就是来自梁朝的这个佛舍利，如果这个故事就是这么发展的话，那我们会觉得新罗接受佛教这故事简直太顺理成章，太殊胜了。可达在去庆州之前跟我讲，让我看资料的时候，我看着就感觉很奇怪，就第一是特点矛盾，如果是传统观点中认为他是自下而上去信的，但这个故事里面他其实还是自上而下。
对，他还是走了这个上层路线，对，然后另外就是在庆州的时候，就可达先让我看了这些故事，然后我到了之后才跟我讲，就是作为历史学家，作为考古学家，他们发现了这些故事中的哪一些破诊，就是故事到底可靠性如何呢?现在学者一般会认为这三个故事都有他不可靠的成分，首先就是这个第一个，这个阿道的故事，说有这么一个叫阿道的僧人，他在秘密的弘扬佛教，然后他的妈妈还预言说未来会有七个佛寺，但这个阿道是个啥呢?这个阿道这个词其实它不是一个僧人的名字，而是一个，应该说相当于一个头衔，就这个阿道就是出家人的意思，就是剃毒僧人的意思。
朝鲜历史上在三国时代的史料里面，至少有三位不同的叫阿道的僧人，就有点像是你说这个东进沙门，试法险，然后但在这里面就是东进沙门，试沙门，或者有个僧人叫沙门，或者有个僧人就叫僧人，有个寺院叫前蓝寺，有个塔叫浮出塔，就有点类似那种感觉，就是他把那个头衔当成了人名，这就让人有点感觉这个故事没编好。
对，就是你编故事总得有个具体人名嘛，你怎么能说一头衔呢，就是从前有个公主叫普林塞斯， 对就是这个感觉。而且他这个故事实在是太具体了，太具体了， 说就是有在250年前有一个人预言说，250年后新罗会有很多佛寺，就这故事很明显就是250年以后的这个人编的，关键是他要真是250年也还行，他说的是3000个月，我听这么多故事里面很少玩乐来讲，就是你把一个现在正在发生的项目，和一个若干年前预测要在若干年后发生的预言联系起来。
所以这个新罗佛教史的一个学者就是McBride，他就已经考证了说，这个极大概率就是七世纪到八世纪的时候，就是新罗的这些有影响力的人物和僧人，他们为了推动寺院的建设，所以他们才从事后编造了这么一个过去的故事，从而为他们自己现在正在建造佛司的这些项目，来增加他们的合法性，或者增加他们的崇高性。
然后莫胡子这个故事其实就，就甚至不用考古学啊就能证明，就他的披露太明显了，对，因为那个年代，那只王的这个时代是公元417年的，457年左右，就是五世纪初，对，这个年代梁朝还不存在，梁朝是个六世纪初的王朝， 对，梁朝是502年开始，557年，对，所以相当于你不可能是这个后人给前人送东西，就是这个梁朝的使者为了给新罗国王送点东西，他就特地往前穿越了100年，就回到100年前，然后去新罗送了一个箱。
对，这个就很奇怪。至于说这个伊斯顿殉教这个故事，伊斯顿这个人呢，他应该大概率是一个历史上正式存在过的人物，那当然法新王，真心王还有这个伊斯顿殉教的故事，我们也能看到一些文物上的证据，但即便如此，并不是像我们传统上叙事的那样，法新王在处死伊斯顿以后，上下君臣都非常心悦臣服，纷纷为那个奇迹，为那个神迹所感染，然后大家都纷纷跪地，归依了佛教，实际上即使在伊斯顿死了之后，佛寺的建设，新伦寺的建设仍然受到贵族的反对和抵制。
而且你如果听了我们上一期节目就会知道，新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到法新王的这个时期，仍然是保持着他过去来自东北亚的那种部落联盟，邦国联盟的那样一些色彩，就他的贵族的权力是很大的，国王并没有一言九鼎的那个地位，所以说贵族他们在伊斯顿殉教之后的十多年的时间里面，仍然是把控着这个朝政，国王也一直没有办法推进他建设寺院的这些计划，一直到伊斯顿殉教之后十年左右，法新王才慢慢实现了他的这个初步的中央集权，他开始比如说建立了年号，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标志，他开始慢慢成为了这种东亚式的中央王朝式的集权的政体，然后才有机会推进他这些建造寺院的项目。
所以从这个故事里面我有一个感觉，就第一是佛教对于新罗伊之和王权之间相关，对啊，你看这几个故事里面那个重要角色都是，都是王，而不是大臣和贵族，也更不是下层民众，他就有一种这个王权为了一些他的目的和一些有功利性的属性来引入佛教的感觉，包括你看这个佛教正式被新罗接受的，我们说最终的认可是因为什么，那他王权集权了，他有这个年号了都开始，他才能正式接受佛教，而佛教也作为他巩固权力的一个手段好像。
对，所以我自己的感觉是佛教不太像是传统中说的那样是一个完全自下而上的，更多是一个从上层他吸纳部署，然后用来增强自己的权力，声望和权为的一个工具，不知道这个感觉对不对，他好像与其说是大家接受了佛法以后皈依佛教，不如说是一直是有人在试图把佛教推广出去。
对，而且这些里面我自己觉得最不符合我对于传统中一个国家接受一个宗教的虚实的一点，就是你看咱们经常说什么国家的哪位君主在什么时候决定做了什么事，他们就信了这个宗教，比如说君人坦丁立这个基督教作为国教，他是一个就是一次的一个事，从这个节点之后人们就信这个教了。
对，就是什么米兰赤令啊，或者是什么法兰克人接受基督教啊，或者是突厥人接受伊斯兰教啊，类似这种感觉，但辛罗接受佛教很明显是一波一波的，它绝对不是个一次性事件，而且甚至这一波一波一直到辛罗的结束，都还在继续一波一波的接受佛教。而且甚至辛罗接受这个佛教的过程，它好像一直都在接受中，这个佛教好像一直都在传播中，就是佛教似乎一直到辛罗的灭亡，都没有真正意义上传播到全国范围内，成为一个全民信奉的宗教，而它一直都是在不停的试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而且这个扩大的过程好像是一波一波的，就是每一波都有不同的人去推广佛教，去传播佛教，而不是说辛罗作为一个整体，作为一个打包起来的国家，一下子就一次性的wholesale，就是一揽子把佛教给接受了进来。
对，就是Ctrl-C的所有辛罗人，Ctrl-V所有信佛教的辛罗人，对，所以这个特别打破了我去，甚至包括我在庆州的感觉，我在庆州的时候就感觉这就是一个千里佛国嘛，因为我们在庆州看到的是它数百年佛教化进程的结果，对，但反而你读历史的时候会意识到我们看到的是它所有东西压缩一起了，被压到地下了，就我们看到它那个最终版本。
对，但最终版本不代表它现实中发生的情况，就长远来看我们都死了，对，但不能说我们没活物，所以现在的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一般会倾向于基于史料，基于考古材料，不是传统上那个瞬间就是大家立刻皈依佛教的那么一个传统的很顺的叙事，而现在我们会把辛罗皈依佛教就是作为这样，一波一波，一层又一层的这样的方式去思考辛罗是怎么接受这个宗教的过程。
所以现在的历史学家还有考古学家基于史料基于出土的文物，会从过去那个就是大家因为某种神迹，然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就接受了佛教，把佛教立为国教的这么一种简单化的理解，现在大家理解这个事情的范式是会认为佛教是一层一层一波一波的，在辛罗历史几百年的时间里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慢慢才渗透到辛罗这个国家的各个部分，而且它也没有触及到各个角落。
而我们刚刚所听到那些故事，其实就是辛罗接受佛教一层又一层一波又一波范式中的第一波，我们可以把它称为国王即佛，佛即国王的这么一个范式，就是在最初的第一波佛教被引入，就是出于一个最大的目的，那就是巩固君主的权力去实现这么一种君权天兽，或者也不是天兽君权佛兽的这么一种模式。
所以在最开始是出于一种很工具性的目的被引入的，比如说我们能看到就是这个真心王，就是法心王的下一代，60世纪末的那个辛罗的君主，他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转龙王，那转龙王我们就知道就是佛经里面说，将来佛国的时候的那个君主就是转龙王嘛，他不仅把自己塑造成了转龙王的化身，他还把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命名叫童伦，一个命名叫金伦，这个就是转龙王我们知道佛经里面说他有四伦，就是铜轮金伦、银轮铁轮。所以他就是试图把自己的这个王室描绘成转龙王的家族，而且因为他是转龙王呢，他自然就拥有无穷的合法性啊。
所以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一个兴奋佛教，所以天下太平一个非常和平的君主，相反正是在他的时期四处军事扩张，比如说他扩张到了汉江流域，然后在后面又攻打那个嘉耶诸国，然后取得洛东江流域，在他的治下，辛罗王国是极具扩张的这么一个时期。
但是因为他是转龙王嘛，他是法王，他是佛教的化身，所以他就具有无穷的权力，因为他出去攻打别的地方也是在弘扬佛法嘛。而且你考虑到大佛就是刚才聊这个十六尺高的佛像，就是在真心王时期他建造的，就是你考虑到刚才最开始咱们聊到这个十六尺高的大佛，这无人传优过来的原材料，优过来，对，快递过来的材料，漫底就递了几百年。
对，也是他建造的，铸造的，就是你考虑到真心王作为一个军事扩张的君主的这个大背景，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一艘阿玉王的船把这些材料寄过来，然后还有一封阿玉王的信，这怎么想怎么像是真心王的一种政治宣传，宣传是啥呢?那很明显就是我这儿就是天竺的化身，对，我这儿和天竺的后继者，对，我们他和天竺和佛的故乡是有直接的联系的，就是精神续做，对，那有佛陀，佛陀后面阿玉王，那我建立了阿玉王没造出来的佛像，那我跟阿玉王也是可以对比的，我就是东方的阿玉王。
对，那我自然就有资格像阿玉王统一天竺一样，我就自然有资格统一朝鲜半岛，而且你考虑到新罗在朝鲜半岛是最边缘的国家，但如果我们有了这个天竺的合法性，我们是东竺，那我就不是一个边缘的国家了，我应该是一个在茫茫的时间管理，无数节之前我就是一个世界的中心，对，甚至我们比天竺原本做的还好，那阿玉王没有造出来的佛像，我们造出来了，那我们是阿玉王ProMax。
对，包括这个真心王的下一代就是这个真平王，他自己的名字就叫伯靖，就是施亚摩尼他爸是吧，这靖就是靖范王的靖，然后他夫人，这个王后叫什么，叫摩耶，摩耶夫人，对，那他自然就是释迦王的父亲了，然后他的那些兄弟也用释迦牟尼的叔父辈，就是他父亲的这些兄弟命名。
但是很讽刺的是他一直想要生一个孩子出来，那不就是他是靖范王呢，他生出来的孩子不就是那个释迦国的太子释迦牟尼了吗，但他一直没有子嗣，最后是他的女儿，就是善德女王继承的王位，但即便如此，在善德女王的那种政治宣传中，仿佛他就是隐隐以释迦牟尼自命。
对，这其实就反映出来王室自认为自己就是佛陀的家族，对这个像上一集我们也聊到了，就是新罗的女性权力其实是非常大的，就是他有游牟民族的传统嘛，大家可以感兴趣可以去听，再加上他现在有了这个佛陀家族的加持，那就更牛了，就没有人能质疑他了。
对，在善德女王时期，这宫廷的佛教色彩就更强烈了，比如说有一次这个善德女王得病了，就有一个僧人叫密本，他就通过给这个女王诵读药诗经，去举行各种仪式，各种法式，然后就把女王的这个病给治愈了。应该做的也是密教的仪式吧，一种至少是一种秘密的仪式，就当时的这些仪式，虽然不能完全和后面的密教密宗相等同，但一定是一些佛教的仪式，去治愈了这个女王的疾病。
对，之前我准备这期节目的时候，我故事特别觉得特有意思，就是发生在这个善德女王时期，这个善德女王时期最有名的僧人叫慈藏，那这个慈藏怎么来的呢?就是修建通渡寺的那个僧人，慈藏律师，对，咱聊完这个故事可以聊到通渡寺，Lawyer慈藏，他是一个旋律的法师，对，他是一个律藏的法师，通渡寺就刚才咱们最爱提到，它是一个太清的地方嘛。
实际上通渡寺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词，就是他最核心的一个，他的大殿里是没有佛像的，为什么没有佛像呢?是因为他的大殿开了一个小窗户，一个长窗，对，这个长窗后面是一个金刚戒台，这个金刚戒台里面就有慈藏法师，从唐朝带回来的这个佛舍利和佛的鼎骨，对，还有佛的袈裟呀，那个波之类的，各种遗物都埋在那个戒坛下面。
对，那既然这个戒坛里面有佛本人的这个遗物，那你就不需要佛像了，因为你看这个戒坛就是在看佛，所以韩国有所谓的这个三宝寺嘛，就大家都知道这个佛教这个佛法僧三宝，那韩国，韩国人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三个寺就是这三宝寺，就是佛宝寺、法宝寺和僧宝寺，这个佛宝寺呢自然就是这个通渡寺了，因为佛本人的遗迹就在这。
所以你可以说通渡寺里那个戒坛就是佛的化身，或者他就是佛，就是佛本身。对，然后通渡寺这个大殿也很有意思，首先他不对称，其次他每一面这个明周不一样，对，他有一面叫寂灭宝宫嘛，其实说的也是佛涅槃，然后留下舍利的这个事，所以他这个大殿被称为寂灭宝宫，对。不过我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些，是发现这个韩国人也是春天会去排华，就大家戴着长枪短炮，我肯定一点不夸张，他当时我们去的时候那个花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一棵树开花了，围着那棵树的镜头比那树上的花多。
对，就是我回到了北京法院寺的感觉，对，而这通渡寺本身其实是在也是在深山中的，就你从釜山坐车是要坐到玉山，对，但玉山站底下会写个字叫通渡寺，就是实际上来这的人一般都是去通渡寺的，其实是因为玉山唯一的高铁站就在这。玉山城里没有高铁站，就你从玉山坐高铁就得来玉山西边这几十公里的这个玉山通渡寺站，玉山西站，对，我始终怀疑这个站的核心目的还是去釜山上玩，以及去看通渡寺。
对，然后到这站之后你就坐坐公交到这个通渡寺总站，然后下来走，走一会就到了这个寺，但这个山门以后，至少二分钟半小时走才能走到这个寺，但是这个是我们见过最人流入之人最多的寺，就是我们一般在这个山门下来走进山的路都没有什么人，基本上就是只有我们一行人，但在通渡寺可以说人流如之人潮如海，对，摩剑接种说不上，但至少你拍不着没有人的照片。
对，确实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寺，那它之所以这么著名就是因为里面这座借坛，但是这个借坛我们现在看到的建筑也是在那个任城战争，在万里朝铅战争之后重新修复的，但它还是一个很有古意的借坛，所以我们看这个名字嘛，通渡寺，就是因为在新俄时期，在新俄后期佛教慢慢系统化组织化以后，所有僧人就需要来到这个通渡寺这个借坛上受借，正式成为出家人。
对，刚才我们也聊到这个慈藏法师是一个律师嘛，他主要研究律的，就我们今天对佛教有种想象是说，一个人独自在大山里面修行，然后顿悟，然后他就了解了佛法，知道了佛的知见，但实际上在历史上大部分时期根本就没有这种想象，所以你既然有僧团，这个戒律就非常非常重要了。所以你看那个，我前两天早上跟程庆老师聊天，就聊到戒律这个事，就是说那大部分时期佛教的复兴，都先靠研究律的复兴，然后才带动的佛教的复兴。
比如说大家都知道这个建真法师东渡，那就是日本人想请这个建真法师来传律，包括像法显西行，他也是当年在昌安，凯律葬缺法，就是没有律相关的书，他也去求律嘛，那词兴法师也是一样的人物，他也是去求律的，所以他把这些律带回新罗以后，新罗的僧人就可以在戒坛上面受戒，所以这个词才叫通渡寺嘛，通就是全国的僧人，通通都渡掉，服务员都能在这里都能渡，就是都能渡化，都能受这个戒律，
所以我们僧人受了戒律以后，就可以得到这个渡蝶嘛，对，渡蝶就是僧人的那个职业执照加身份证，而且大家今天到通渡寺不要光只看那个金刚戒坛，就金刚戒坛当然是最重要，韩国最重要的一个佛教文物之一，但是通渡寺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词，它是分成上中下三个院三个部分，就它是规模非常庞大，就里面有很多很多重要的文物，就你在那儿其实可以待至少待个半天，就有很多壁画，比如说在那个灵山殿里面就有佛的那个八项绘画，有那个宝塔从地涌出的壁画，也是朝鲜时代，就是李氏朝鲜时代一个比较重要的壁画。
而且一定要注意里面的那些石灯，那都是非常非常老的，因为历次战争烧不满，这石灯烧不坏嘛，所以都留下来了，就刚才咱们聊到这个慈浪法师也是这个通渡寺的创立者。他是怎么来，怎么回事呢?就是他当时这个善德女王，在位期间有个贵族亲信，叫金武林，然后他无子，也就没有继承人嘛，就特别想得到一个儿子，他就委托别人制作了一个这个牵手牵眼的观音像，就和咱们一样嘛，就是求子是拜观音嘛，然后在这里面祈祷徐愿，他就说这个，如果我得子，那我就让他出家，所以就即使他出家，我也希望能得到一个儿子。
然后他的妻子随后就梦见有颗流星，进入他的怀中，然后这之后就怀孕了，然后这个儿子呢，自然就是这故事的主角，就是后面的慈浪法师，他是在四月初八的黎明时分出生的，四月初八什么时候，就是佛陀的佛诞嘛，就是佛诞日，对就是佛诞日，所以慈浪他就后面就来到了，就我们刚刚说的，他来到了中国求法嘛，来到唐朝，到了五台山上，对。
因为你想，慈浪是贵族的后裔嘛，他有钱，而且也能得到关心，让他能来到这个五台山，他咋得到那些什么佛舍地，佛加沙之类的，据说就是文书菩萨亲自送给他的，这故事什么情况呢，就是说他到了五台山学法以后，他就见到了文书菩萨， 就见到文书菩萨本人，本菩萨，文书菩萨就跟他说，我这关注你很久了，你们这个新罗和其他国家不一样，你们这个女王，这个善德女王，是真正的贵族，他是沙地利重心，就和其他的东夷人，这个东夷不知道什么意思，可能就是东亚或者就是朝鲜半岛的人，和你们其他朝鲜半岛的人不一样，你们这个女王的血脉是最神圣的，而且他未来一定会成佛的，然后就交给了慈藏律师这些什么佛的圣物，佛顶鼓啊，一片特别神圣的国土。
比如你们这个国家的黄龙寺，就我们刚刚说的黄龙寺，他在数万年以前，数万节以前是家设，是过去佛讲法的地方，而且你去那儿看，当年家设在那里讲法的那个巨石都还在那里，所以印度的阿狱王才会为了寻找过去佛的佛徒，来带着大量的黄铁黄金，送到你们新罗，然后你们新罗的贵族又确实是特别虔诚，成功完成了这个铸造佛像的使命。
所以文殊菩萨就把这些佛的圣物，什么佛舍利，佛钉骨，佛加沙全都托付给了慈藏，然后慈藏又把这些圣物全都带回了新罗，对，不过当他回到新罗之前呢，他去中南山向一个叫原相的禅宗大师就去告别嘛，然后分别的时候原相就跟他说， 就我通过看你啊，我已经看到了你们这个国家，所以你们在这个黄龙寺建一个九层的宝塔，这样整个东海以东的国家，就这朝银半岛的国家嘛，都完全臣服于你们。
然后他就记住这些话之后回到朝廷，向新罗朝廷报告，然后就建了这个黄龙寺的九层宝塔，关于慈藏回国还有一个说法，就是他这次回国不是见到了这个叫原相的高僧，而是在一个叫太和湖的湖边，也是中国见到了一条巨龙，这巨龙是这个护法之龙，护法神龙，就问他说你为什么要来到我们大唐求法呀，而慈藏说我要寻求觉悟，寻求解脱，这个护法神龙就说那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你要寻求觉悟寻求解脱，慈藏就说你看我是来自新罗，这个我是新罗的贵族家庭出身，我们这个国家很弱小，这个四面都有强敌环似，被各种敌人被百计高高里包围，而且他们就连年入侵我们新罗国土，我给我们人民造成了很深厚的苦难，我想要拯救我们的人民，我想要利益国家，拯救百姓，我怎么才能拯救我们这个国家呢， 然后这个神龙就跟他说， 说你们新罗首都庆州的这个黄龙寺，镇守黄龙寺的这个龙啊，是我的长子，这个龙还生小龙，这个大龙在唐朝，小龙在新罗， 说这个镇守黄龙寺的小龙是我的长子，因此你如果能在那里建造一座九层宝塔，举办佛会的话，那么新罗就会成为一个佛国，然后就可以战胜与你们敌对的其他国家。
所以慈藏就建造了这么一座九层宝塔，然后这个九层楼据说就是象征着和新罗周边的各个邻国和各个民族，比如什么日本啊，唐朝啊，甚至包括什么墨河啊，霍墨啊之类的，还有五岳在里头，有点远，所以大家想想这个刚才这几个故事，就慈藏法师这几个故事，这些故事之前肯定是互相矛盾的，对吧，至少有一个是不可耗的，因为他仨不可能同时存在，就他怎么可能既见到了文殊菩萨，所以要建造这个佛塔，然后又见到了一个钟南山的高僧，然后又见到了一个太和湖的巨龙，就他们都让他建造这个佛塔，那他到底是为了哪，就到底这几个故事哪个是真的呢？
对，而且这故事里面大多都还都包含了这个和一个护国，以及扩张领土相关的含义在里面，而且他甚至为这个新罗扩张领土提供了一种正当性，那都是佛菩萨和这个护法龙允许我干的，所以在这个时候的佛教还是和巩固极权和巩固新罗国王，或者巩固新罗国家的权力是密不可分的。
那在第一波的就是这个以佛教来加强王权的， 这一批最早的新罗引入佛教的这个时期之后，在历史学家看来新罗第二个接受佛教的时期，这个第二波就是以弥勒信仰为中心的，这个弥勒信仰传入新罗的第一波，一般就认为是这个深意在南山见弥勒寺的故事，就是有一个僧人叫深意，总是他就是梦到了在南山上有一个神秘的地点，他用草扎了一个标记，然后他醒来一看果然有一个标记，然后他在那个标记底下就挖出了一座弥勒石像，就在那里供奉了一个佛寺，就是新罗最早供奉弥勒寺的寺院。
然后后来南山就成为了一个崇拜弥勒佛的圣地，然后供奉弥勒佛的香火就很旺盛，那弥勒佛和之前的这个对佛的信仰的区别就在于，大家可以理解佛教的宇宙观里面不只有一个佛，我们这个世界是释迦摩尼佛，但释迦摩尼佛之前有佛，然后之后还有佛，那下一位佛呢，在有一些佛教信仰中就认为是弥勒佛，然后弥勒佛就住在这个兜率天宫里，今天大家看到的弥勒佛的形象，其实源自于一个布袋和尚的形象，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故事， 就是那个大度弥勒，对，大度能容，容天下一切难容之士，笑天下一切可笑之人。
对，然后这弥勒佛的信仰分成了两个，一个叫上升弥勒信仰，另外一个叫下升弥勒信仰，这个得解释一下，要不然这后面就不好聊，上升弥勒信仰就是说你死之后可以往生到弥勒佛所在的兜率天宫，然后和他一起修行，下升弥勒信仰就是在无数节之后，弥勒佛就会再回到世间，然后把这个世间变成净土，带领大家一起修行。
所以这是上升和下升的弥勒信仰，然后下升弥勒信仰呢，可想而知就一种类似弥赛亚一样的救世主嘛，那知道在中国这个信仰就经常被用于造反， 就很多造反的歧义的人都会打着自己是弥勒佛化身的这个口号来造反呢，所以后来弥勒佛的信仰在中国没有那么兴盛的一个原因也是就这一点。
但上升弥勒信仰一直是很普及的，就是大家要一时上升到弥勒的净土嘛，就比如白居易就组建过一个一时上升会，就是他说他崇拜慈世，就是慈世佛就是弥勒佛，想要上升到弥勒佛的净土，因为弥勒信仰在中国南北朝时期特别受到推崇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弥勒是未来佛嘛，就相当于他是佛教宇宙里的继承人，太子王储的那种感觉，所以说特别是在北朝，凡是那些想要加强继承的合法性的，想要加强这种正统传承的这种叙事的君主，他们就会特别的突出弥勒佛的形象。
所以我们看到在北方在云岗石窟，在龙门石窟都有很多弥勒佛的形象，而弥勒佛也有呈现成弥勒菩萨的形象，因为他在未来成佛之前，他是居住在斗帅天中的弥勒菩萨嘛。然后新罗的这个弥勒的信仰，其实和之前我们聊最爱史的故事一样，也从北方来的，主要是从百祭过来的，而百祭最重要的佛寺恰恰就是弥勒斯，它也是古代百祭中最大的一个佛教寺庙。
今天大家来韩国还能来弥勒斯玩，它在哪呢，它在那个韩国的翼山市，翼山在韩国的西边，挨着群山什么的，这些地儿他可能都没听过，韩国的西海岸南部吧，对，甚至翼山这个市的老狗就是弥勒斯的剪影，但弥勒斯今天这个寺也是一样，跟黄龙寺一样就只剩遗址了，但弥勒斯保存的比黄龙寺好一点，它剩了个塔，就弥勒斯塔还在，今天大家去到弥勒斯能看到两个塔，一个是圆塔，另外一个是修复过的复原的塔，因为它本来就是东西两塔，东西双塔，对，但如果有一个塔没了嘛，现在就附建了一个，然后还剩下的这个当年修的这个塔呢，它没了一半，我就想到我们当年拍聊塔的时候，我笑话就说这个有一个塔叫半截塔，然后我们这个朋友就问，这半截塔是半截还是半蓝啊，因为东北话里半蓝是竖着批的，然后横着批的才是半截。
然后我就说这个哪有塔是半蓝塔呀，它要倒了左边一半，右边一半不也倒了吗，半截还是合理的，还留个地基，直到到了弥勒斯才发现自己想少了，因为弥勒斯就是半蓝塔，那个塔上面没了左边一半，右边一半还在，而且它那个地方特别美，是一个被丘陵和树林环绕的一个草地，对，然后这个草地的最前方比较远的地方修了一个湖，你最开始会想这个湖为什么修到这，但你到了那前面就能意识到这个湖是个花框，它两个塔的倒影会倒影在这个湖里面，边上几棵小松树也一起倒进来，非常非常美。
而且它夜景我看照片也挺好看的，但可惜我们是白天去的，对，这就是这个弥勒斯，大家来韩国也可以去溜达溜达去看一看。而且这个湖也和弥勒斯的起源传说有关，就传说弥勒斯就是因为当时百姬武王在龙华山下的一个莲花池里面看到了弥勒菩萨的化身，所以他在这里修建了这个弥勒斯。
所以我们就看到在七世纪的时候，星罗密集的出现了很多弥勒佛的造像啊，还有很多关于弥勒佛的记载等等，因为弥勒是未来佛嘛，所以很多弥勒佛的形象都和化身啊，都和传承，都和那种年轻男子的形象联系在了一起，比如最早的一个故事就和这个新伦寺的一个叫真词的和尚有关，这新伦寺我们前面提到过，就是那个伊斯顿想建的这个词，就是伊斯顿舍身也要给国王建造的这个佛寺。
那在新伦寺有一个和尚叫真词，他就在弥勒向前虔诚的祈祷，他祈求弥勒菩萨能够快点下身到这个世间来，让我们能够示奋你这弥勒菩萨，但他下身就变成弥勒佛了嘛，那这个和尚能够在一个弥勒向前祈祷，就是说明在当时其实已经有弥勒佛像了，那他就一直在这个弥勒佛像前面祷告，直到有一天他就做梦，或者是眼前看到了一个幻象，就是有一个和尚跟他说， 说你要去百济，去百济的水源寺，在那里你可以见到弥勒。
然后他就到了百济，那到了水源寺以后他也继续在修行，然后他其中有一天他就遇到过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也跟他很友好，但是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然后他在水源寺的时候就和百济的这些僧人们讲了他的这个梦境，就可能有僧人说，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百济啊，他就说是因为我梦到我要见弥勒佛，就必须要来到你们这个水源寺。
然后这些僧人呢就跟他说，那你想求见弥勒，你应该去祷告一下我们这里的山神，我们这个山神很灵验的，你要向他补问怎么才能见到弥勒佛。然后这个真词就向山神祷告，这个山神是一个老者形象，就到他面前跟他说，说其实你早就见到弥勒了，真词说什么意思，这个老人就说，其实你刚来百济的时候，在寺院门口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你还和他聊了半天的那个英俊的友善的年轻人，他就是弥勒佛。
而真词就惊呆了，他赶紧就跑回到水源寺，但这个刚跟他聊过天的年轻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真词虽然很懊恼，就是和弥勒佛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也达成了他的夙愿，就见到了弥勒佛，他就回到了新罗的首都庆州，后来有一次他在庆州周边的一个村庄里面，又重新见到了他过去在百济见到的这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好像也没有变老，还是那个小伙子的年龄，在一棵树下玩耍，这个树就是后来的有名字这个树，然后这个年轻人他叫什么，他叫弥利或者叫弥斯，弥西这样类似这样的名字，但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因为他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
那真词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他是弥勒的化身，自然就重新又见到了弥勒，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就用华丽的教子陈鱼，把他恭恭敬敬的带到了王宫，然后告诉国王这个是弥勒菩萨的化身，那自然国王也对这个小伙子非常的尊敬，然后把他分为国先，还让他担任花廊团体的领袖，然后领导花廊的这些青年们。
一直做花廊的领袖做了七年，之后突然有一天又消失不见了。这个故事里面国王把他先封为国先，然后让他成为花廊的领袖，那为什么要成为花廊的领袖呢？对，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我要先解释一下花廊是什么。
可能大家看韩剧，或者看韩国的一些文学作品里面，还能看到花廊这个形象。这花廊就是新罗时代特有的一种年轻的贵族武将组成的团体，他们一般都是出身非常高贵，都是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然后他们互相之间煞血为盟，通过血盟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他们之间也都是贵族出身，所以他们就会聚集在一起，接受一个僧人或者一个高级贵族的领导，他们会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比如他们会学习武术，学习军事技巧，但他们不只学武也学文。他们会学习创作诗歌，学习各种各样的经典。然后他们还会有几年的时间都在山野中流浪，这个被称为风流。
所以这些人他们后来往往会成为新罗的高级武将，这著名的鲸鱼姓他就是花狼出身。所以花狼是一个朝鲜，或者尤其是新罗特有的一个制度，对吧？那把花狼和弥勒信仰联系到一起，应该也只是一个新罗特色。这是新罗，或者说在东亚各国的弥勒信仰中，新罗的一大特色就是，把弥勒这么一个作为年轻男子，作为这种继承者，继承人，继承者们这种继承人的形象和花狼密切的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在这个时期新罗的佛教故事中，可以看到很多把贵族的子嗣，这种贵族之间的传承。 有个电影叫《教宗的成绩》，就这个贵族，新罗贵族的成绩和弥勒信仰联系在一起的故事，比如说有个将领叫树宗，他带着三千多个军队前往朔州，就是今天的江源道一带，去担任都督。
路上在竹子山的山口，他见到了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也是一个居士吧，就是一个佛教徒，然后他们俩之间，树宗将军和这个小伙子之间聊了几句，聊得很投机，那可见这个小伙子可能也是地位不低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和这个将军之间产生来往。总之这个树宗将军和这个英俊的小伙子交谈之后，也就继续往前赶路了。
然后过了一个月，有一天晚上，这个树宗将军和他的妻子都做了同一个梦，他们都梦到一个月前在竹枝山口遇到那个小伙子，跑到他们的房间里来了，然后这个树宗就派人去打探这个小伙子的下落，然后就知道原来在他们做梦的那天晚上，这个小伙子就逝世了。这个树宗当然很难过，就是一个月前和他有一面之缘的这个小伙子去世了，
但是他就立刻意识到这个梦是在向他预兆，这个小伙子来世就会转身成他们的儿子，于是他就特地派士兵回到那个竹枝山口，把这个小伙子给埋葬起来，而且还在他埋葬的地方立了一尊弥勒石像来供养他。果然在当天晚上，树宗将军的这个妻子就怀孕了，然后十个月以后生下一个孩子，树宗就给这个新孩子取名叫树枝，因为在竹枝山遇到的这个青年。
后来这个小孩果然也加入了花郎集团，成为了一个青年的贵族军官。 所以在这个故事里面，这个新的孩子好像既是这个已故的青年人的转世，同时好像也是弥勒的化身。这种军事贵族对于一个精明能干、强干的、有前途的小伙子的这种欣赏，和他对于子嗣的渴望，对于一个强有力的能继承他这个贵族地位，来守护这个国家的一个孩子，一个继承人的渴望，和弥勒信仰结合在了一起。
这种英俊的青年男子在当时新罗贵族看来，就自然而然的和弥勒佛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树宗将军会在那个青年小伙子死后，就在他的坟前建立一个弥勒像，来表达一种希望他未来能够转身成自己儿子的这种姻缘的期望。
当然说到花廊，最出名的一个花廊人物就是金玉信了，就是这个在新罗统一三国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一个名将。大家今天去到那个庆州还能看到金玉信的墓，也是庆州最壮观最出名的一个墓种之一，但咱们这次没去，下次有机会去看看。
金玉信自己就是一个花廊出身，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十七岁的时候，他当时还是一个花廊。他有感于新罗群敌环伺四面树敌，北有高鲁，西有百计，然后远处还有墨河。他就感觉自己的这个国家微如雷卵，被各个敌对势力所包围。他就在思索救国之道，然后他就独自走到了山崖之中，走到了中越，在山林之中，岩石峭壁之中思考国家的前途问题。
其实这个也就符合我们刚刚说的，花廊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风流，就是要到处游历壮游，去锤炼自己的心性。他就在山岩中摘戒修行，想要寻求神明的帮助。这个时候他就遇到了一个老人，金玉信一看就觉得这个老人是很有神通的，很有仙气，就问这个老者能不能教他一些方法来帮助自己的国家。果然这个老人就教授了金玉信一些法事，一些神通，说这个能够守护你的国家，然后教完了这些，就在一道五彩金光中消失了。
后来金玉信就在他这些花廊中，组建了一个叫龙华会的群体，这个龙华就明显是来自弥勒信仰，因为弥勒说法的这个龙华术，就像佛陀的普及术一样。后来金玉信也对推广弥勒信仰有很大的贡献。所以我们会发现在新罗佛教的历史上，这个弥勒信仰好像走出了一条和在中国历史上的弥勒信仰很不同的痕迹。像刚刚汉阳说的，在中国弥勒信仰往往是和对抗现实，对抗体制有关的。
虽然他早期也是在北朝，在北魏时代是和，比如说和太子相关和继承制度相关，但他后来慢慢变成一种反抗权威，反抗现实的旗号。但是在同时代的新罗，弥勒信仰却是和贵族高度紧密联系在一起。他好像形成了一种对照，就是如果王就是佛，王就是转轮王的话，那这个弥勒就是佛的接班人嘛，那这些花郎贵族就是这个国王的接班人。这形成了一种对偶关系，弥勒信仰非但没有成为一种鼓励反抗现实的旗号，反而弥勒信仰和这些青年贵族们结合在了一起，就像王把自己比作佛教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利一样，这些青年军事贵族提倡弥勒信仰，也是为了加强自己的合法性，加强自己的地位。
我可不可以说，就这个佛教进入新罗的第一波是跟王权有关的，可是第二波其实就还是关注于贵族的权利，跟贵族的军事贵族权利有关的。像静玉信这样的军事贵族，他们就为壮大新罗的军事势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新罗在七世纪中后期成为了统一三国，把百计和高高利的领土的绝大部分范围都纳入囊中，开始了统一新罗时代。
随着新罗统一三国也就需要新的佛教意识形态来巩固他这个新统一的，从过去的一个地方性政权变成现在统一整个朝前半岛的政权，他就需要一个新的佛教意识形态来巩固他的统治。这个时候就是新罗历史上佛教信仰的第三波趋势，那就是护国佛教的兴起。
那为什么新罗在统一三国好像已经解除外敌威胁的情况下，这个时候他还需要护国佛教呢？那这当然是和三国统一的历史有关的，就是新罗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直接统一三国，而是他和唐朝组成联军，他们共同以百计和高高利为敌人，在668年灭了高高利和百计，成为统一朝鲜半岛的政权。但是就是他俩和久必分嘛，统一之后他俩就开始闹起来了，因为唐朝觉得你是在我的帮助下才统一了百计和高高利的，那朝鲜半岛的北边至少得归我吧。
对的，咱也三八线嘛，但新罗说这都是我的老宿敌，就我评价给你，所以唐朝就开始向新罗施加军事压力。在671年的时候，唐朝和新罗之间的武装对抗就爆发了。当时据说唐朝派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要横渡黄海，马上就要打到新罗。这时候有个僧人叫义香，他正在唐朝求反了，因为他在唐朝嘛，所以他对这些情报非常接近，他就已经知道了唐朝要和新罗撕破合约，反目成仇。
他就立刻从唐朝跑回到了新罗，来向当时新罗的文武王来报告这个重要的情报。而知道这个情报以后，国王就立刻去求助于当时新罗最重要的高僧叫明郎。明郎是谁呢？明郎就是慈藏的侄子，他也是在唐朝求法以后，他学到了很多密教的法术以后，他就回到了新罗。然后明郎这个时候知道唐朝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他就在庆州南边南山的森林里面，开展了一通法事。
因为当时已经来不及新建一座寺院来为国家祈福了，他就用彩色的丝绸彩带来代替木材，在这个南山的森林里面建造了一座庞大的临时的寺院，在这个寺院里面供奉四大天王，这个四大天王我们知道是佛的护法。在这个时候四天王也被用来作为护国的一种象征，然后还用稻草制作神像，用绸缎制作建筑，明郎就在这个临时用彩带搭出来的寺院里面和其他的僧侣一起进行了一个仪式，叫文斗楼秘法。
果然这个仪式就在朝鲜的西海岸掀起了狂风巨浪，然后把中国这个想要来偷袭朝鲜半岛的舰队通通给摧毁了，然后辛罗就转为为安，果然最后唐朝在和这个辛罗的百首万众败下阵来，他就放弃了去争夺在朝鲜半岛中部的利益，然后辛罗就获得了整个朝鲜半岛大部分的领土。
那在这个用彩带临时扎出来的寺院，就在后来被文武王大举扩建，就是现在的四天王寺。所以在这个高僧明郎用法式从唐朝的入侵的危机中，把辛罗给拯救下来以后，当然文武王就更加笃信佛教了，所以在去世之后他就采取了火葬，因为我们知道这个火葬是和佛教密切相关的，在过去在整个东亚，君主采用火葬都非常少。他还说他在火葬以后要把骨灰撒在东海边。
所以今天你到庆州东边的那个海岸线上，还可以看到一座巨石，据说就是文武王骨灰撒海的地方。这个巨大的岩石就被认为是文武王的象征。文武王为什么要把自己骨灰撒到海边呢？就是他说我要化作一条巨龙来守卫我的这个国家。所以他的儿子神文王后来就在大王岩的旁边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寺院，就是感恩寺。感恩寺这次我们没有去，但感恩寺是庆州周边最壮观的一座寺院，甚至因为感恩寺的两座石塔保留到了现在，非常的高大雄伟，应该是现在庆州留下来的佛塔中最庞大、最重要的两个佛塔。
而且在这个感恩寺的底下，经过这个考古发掘，还发现有一条通道，有一条密道是通往这个海岸线上的，据说就是当时神文王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文武王的这个灵魂，这个巨龙有时可以回到感恩寺边修起，所以才修建了这么一条密道。
所以你可以看出在当时佛教的仪式，包括佛塔，包括火葬和保卫国家护国的这么一种意识形态，是高度结合在一起的。神文王接手了这么一个统一的朝鲜半岛以后，也开始着手把各个地区的佛教整合起来，比如说他就把来自百济的一个高僧叫锦兴分为国师，这样就把百济和新楼的佛教整合在了一起。
锦兴的后继者叫慧通，慧通他曾经在唐朝学习佛教，而且他是根治善五位学到了很多密教的法门， 据说他曾经通过念诵陀罗尼经咒和使用他的这个斗的法术，治好了唐高宗的女儿的病。当然这个不知道唐高宗的女儿是他的哪一位女儿，因为我们知道唐高宗的这些女儿的命运各个都是非常的曲折离奇，但当然这个故事应该是不可靠的，因为也跟刚刚一样，
就这个是个年代的问题，因为善五位来到中国已经是八世纪的事情，跟唐高宗就是差了大概四五十年了，所以这个故事应该也是后世为了突出慧通的这个法力高强来编。但慧通在回到新罗以后也有一个神迹，就是据说他通过他的咒语，治好了神文王背上的一个浓肿，可能是一个火阶子之类的，所以慧通在之后也成为了新罗的国师。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随着新罗统一以后，他继续利用佛教，在这个时候佛教成为了一个用来加强，把朝鲜半岛整合为一个统一的新的新罗国家的这么一种意识形态。而且这个时候新罗王朝的宣传策略，就是把之前出现的那种把新罗视作过去佛土的这么一种传说给更加加强了。在七世纪到八世纪的时候在庆州发现，打引号的发现了很多过去佛曾经在这里讲经说法的遗迹，我们刚刚说的那个阿道的母亲预言在庆州后来会兴起七座巨大的佛寺，这个预言也在这个时候被发掘出来。
在统一之后的庆州举办了很多寺院的仪式，经常会有比如说高僧的法会啊，国王会经常举行斋戒啊，包括大赦来巩固他的统治。所以可以说在新罗统一以后，佛教已经和新罗的王室贵族和他的整个统治机器高度的绑定在了一起。
这个里面我其实最核心的问题还是最开始咱们聊的这个事，就是为什么传统观点中会有新罗佛教是自下而上输入，所以他非常稳固的这个看法呢？因为到今天咱们这节目已经到现在不知道简设了多久，但应该是一个到十了，聊这么多内容里面， 还都是皇室和贵族在信仰佛教。确实如你所说，在七世纪八世纪之前的新罗佛教，好像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围绕着上层贵族和君主打转的这么一个佛教。
而且一直以来人们认为在七八世纪的时候，新罗的佛教，特别是弥勒信仰有过一个下降的趋势，因为我们出土发现了弥勒造像在这个时期有一个下降的趋势。它是不是因为统一已经结束了，所以军事贵族的力量没有那么重要了？就是他们没有那么再需要加强自己的合法性了。但现在新的研究会认为， 其实恰恰是在这个时期不是弥勒信仰衰落了，而是它更加普及和广泛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的是第二波弥勒信仰的传播的过程，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以贵族为中心，而是弥勒信仰在新罗经历了一个本土化，一个平民化的过程。
我们会看到在这个时候的新罗，弥勒信仰有我们会把它称为净土化的一个趋势，比如说大家开始提倡念佛，就是念诵佛号可以帮助你往生净土，而且弥勒信仰也和当时逐渐开始普及的阿弥陀信仰，弥陀信仰开始结合起来，有的时候大家会同时崇拜弥勒佛和阿弥陀佛，甚至把他们的这个两个净土世界会视作一个。这个就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又来了另外一个净土，因为弥勒菩萨是在兜率天宫，而阿弥陀佛是在西方极乐净土。
所以那个极乐殿里面一般就拜的是阿弥陀佛。我其实最爱是花了很久才分清楚这几个净土之间的区别，甚至在八世纪的新罗，弥勒信仰、弥陀信仰，还有观音信仰之间开始出现这个边界变得模糊的这么一个趋势。其实很多人信仰的不再只是一个具体的某个佛，而是信仰一个往生净土，是一种对净土的信仰。这个也是我们所说的在整个中古世界东亚佛教的一个净土化的趋势。
这个特好理解，今天一样，对吧？你今天随便拉一个人问他对佛教的基本理解，他大概率会把这些事合成一起去说，就是西方极乐净土。对啊，谁住在这个净土呢，弥勒佛或者观音菩萨，那也是都混到一起了其实。包括对念佛的提倡，也是大家就是那摩阿弥陀佛或者是那摩观世一菩萨，大家会认为念佛是一个很重要的修行的法门。
关于这个第二波弥勒信仰，就是这个平民化的弥勒信仰，最有名的故事就是这个夫德和普普的故事。这两人真的叫夫德和普普吗？因为我看的资料就你给我的阅读材料是英文版，所以我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读读。 这段汉字就是夫德和普普， 说这个夫德其实叫奴希夫德，这个普普叫达达普普，当然这两个人显然就不是贵族，因为他们没有汉文的名字，他们这个名字应该是新罗本土语言的名字。
这两个人一开始就都是虔诚信仰佛教的人，但他们没有出家，他们是在家人，所以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他们一直是一心修佛，很虔诚，而且经常互相激励对方要一起修行，就是过着一种非常简朴的在家人的生活。但是有一天晚上，这两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他们就梦到一束白光，一束从西方照耀过来的白光，在他们的梦里出现。一只金色的手臂从这个西天的白光中生了出来，碰了碰这两个人的额头。他们两个人醒来以后交谈，发现俩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第二天早上就是串门一聊，发现我们都做了同一个梦，那么就觉得是时候，他们就各自都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家人，然后隐居到了白岳山上的一个山谷里面。我读到这个故事，你讲到现在我才一招，他俩都是男的，对，我一直以为普普是女的，我读的时候，我一直把他作为一个女性形象，带入到了其中。
这俩哥们他们都在白岳山中搭建了毛屋，就是节鲁搭了那个茅草屋，作为出家人在那里苦修。这俩人的信仰就明显体现出我们刚刚说的那个净土化的特征，这俩人信的还不一样，那个福德是信弥勒的，而这个普普是信阿弥陀佛。但当然这俩人的修行方式都差不多，就是专心念佛，过着那种清修的苦修的生活。
这俩人在白岳山里修行了很多年以后，若干年后的某一天，一个春天，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子。她首先来到了普普渣的那个茅草屋里，说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上，那当然了，这个时候普普已经是出家人了嘛， 依据戒律是肯定不可能允许的。这两个人孤男寡女在同一个屋子里面过夜的，而且普普看到这个女子非常的美丽，她也担心自己就是经不起诱惑，会做出破坏戒律的事情，因此她非常不愿意和这个美丽的女子共处一室。所以她就很粗鲁的把这个女子给拒绝了。
这个女子没办法，她就去了福德的家里，也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落脚点。她很真诚的在那里祈求福德，说能不能允许她住一晚上。福德呢就答应了这个女子的请求，福德把这个床榻，当时应该没有床，把她的这个睡觉的地方让给了这个女子，而她自己则躲在她这个茅草屋的角落里面，不停的念经，就想要扛念经度过这一晚上。
然后天黑了以后，好像这女子准备要休息的时候，她又提出了一个让福德更加震惊的请求，这个女子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分娩了，请你给我准备一些稻草铺着，然后你来帮我接生吧。这个就更加违反了她作为出家人的戒律，不要说是和女子共处一室了，而且她还要帮助这个女子分娩。但是福德也没有拒绝，就帮这个女子接生了。接生完了以后呢，这个女子又让福德帮她准备一些洗澡水，福德也照办了，就准备了一个浴缸，里面兼满了热水。
当这个女子生完了孩子，要进入这个浴缸的时候，她一进入这个浴缸中，这洗澡水一下子就幻化成了一种芳香的美丽的金色的液体，这时候福德在旁边就惊呆了。这个女子还邀请福德和她一起在这个浴缸里面洗澡，福德进入到这个浴缸里面，这个时候她的身体也从一副凡人的曲窍变成了金黄色，这个女子这个时候才告诉福德说，自己就是观世音菩萨，她是来帮助福德正德大菩提的，就是来帮助她觉悟的，随后这个女子就消失不见了。
那孩子呢？这孩子在后面的故事也就不知道在哪儿了，就是我读这个故事的时候，是以为我漏掉了什么部分，导致我没看到这孩子去哪儿了，这孩子就不见了，纯道具人。那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就说这时候，仆仆不是昨天晚上拒绝了这个女子借宿的请求吗， 她第二天早上就急忙赶到她朋友福德的这个茅草屋里面，因为她很担心，她觉得这朋友是不是没有经受住诱惑，没有把持住，是不是没有把持住是不是已经违反了戒律啊。
结果她冲进门里一看，发现她的朋友福德，此时已经如同一座弥勒佛像一般，就坐在一个莲花宝座上，宝像庄严的， 然后仆仆这个时候才知道是自己缺乏悟性，错过了这么一个正德大觉悟的机会。但是福德告诉她说，没事还有机会，她说这个浴缸里面还剩下一些这个金色的液体， 还剩下一些洗澡水，你赶紧来这个洗澡水里，仆仆就坐到了这个金色的水里面。
也沐浴，随着她的沐浴，她也转换成了一尊佛像，就转换成了阿弥陀佛的形象。然后这个时候这两宗佛像的金光已经罩满了整个山谷，照满了整个村子，附近的村民都来围观这个神奇的景象，都纷纷纳头变拜，福德和仆仆就作为弥勒佛和弥陀佛的两个金像在那里讲经说法，然后最终他们沉云而去消失在了天空中。
这个故事特像搜神记里会讲的那种修仙的故事，就这个结尾特别像。因此这个故事就让我们看到在八世纪的新罗的弥勒信仰，已经和过去很不一样了。首先这个福德和普普明显就是平民，就是我们之前听到的那些名字都是很，有民主性，对，而且都是汉文的名字，所以你可以想象他们都是能接触到汉文化的贵族，而这里奴西福德和达达普普这明显是两个音译词，而且他们的出身也是，我们知道他们就是普通的民众，但他们仍然可以成佛，这个在过去在那个花廊就是弥勒佛的时代是不可能的。
就在花廊时代你必须得要是一个青年贵族，是一个英俊的，有武力的小伙子，你才可能转世成为弥勒佛，但在现在就是你是两个普通的在家人的村民，你甚至你自己也有家庭，但是你仍然有可能成佛，仍然有可能成为弥勒佛，成为弥陀佛，这个就让我们看到在当时的弥勒佛的信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暗示，就是暗示这个众生其实都有佛性，所以都可以成佛，众生都能成佛的这种观念，并不是随着佛家一开始就传播的，对，这个在中国也一样嘛，虽然在中国就是，其实人们讨论的一点就是这个众生是不是都有佛性，后来这也是法检求，它虽然是求绿经的，但它也带回来那个尼环伯尔经嘛，然后里边就说了众生都既有佛性，所以就有句话嘛，我不敢轻慢于儒等，因为儒等结章做佛，但这不是这经历写的。
所以众生就佛性这个事在中国文化中也不是一个一开始就有的， 也是一个后期的观念。那在新罗就更是这样，而且这个故事还给我们看到一个特征，就是我们刚刚说的弥勒信仰的进一步进土化，就是这两人一个是修炼弥勒佛，一个是崇拜弥陀佛，然后最后这两人都成佛了。而且这弥勒佛和弥陀佛就慢慢成为一个宇宙里面，大家都崇拜的两个神明。
所以在这个时期我们就读到各种各样的，你信仰弥勒佛，信仰弥陀佛，你坚持念佛，就能解脱，就能往生的故事，就算你的地位再低为，比如说你是仆人啊，你是仆役，你是给人做奴婢的人，只要你诚心念佛，只要你愿意供养佛像，最后你也能够往生西方净土世界，就这样的故事会越来越多。而在这个过程中，弥勒信仰就在八世纪的时候，不只是发生了平民化，他也越来越本土化，一个有名的例子就是这个岳明的故事。
一个僧人叫岳明，760年春天的有一天，这个天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太阳。为什么今天这样亮？因为天上和天下有两个太阳，就是好在不是十个太阳，但它是两个太阳， 但这个两个太阳亮了十天，总之这个十天就大伙都快热死了，这和十个太阳的期望值是一样的，总之大家都热死了，庆州的这些百姓都受不了，都纷纷的要布满，要骚动了。这个景德国王就去想办法，说我们这天上有两个太阳，这咋办呢，有一个占卜师，有国师就跟他说，你要寻找一个僧侣，你要寻找那个僧侣，命中注定的僧侣，来给你祈祷，来给你做法事，来解决这个二日同天的现象。
景德王就在他的宫殿里建造了一个祭坛，然后在这个高高的祭坛上面等待，这个命中注定的僧侣的出现。这个时候就命中注定的僧侣，很快就出现了是谁呢，就是这个叫岳明的僧侣。这个岳明呢，他本身也是一个花廊出身，所以他应该也是一个贵族背景的人。他是一个擅长创造俗歌香歌的人，就是他擅长创造这种用新罗本土的语言写的这种民间歌曲。
然后他这个时候有一天，就沿着这个路，沿着这个田笼在溜达嘛，就往南走过，然后正好就被这个国王看到。国王就赶紧把他请过来说， 哎， 需要的就是你，你来帮我解决这个天上有两个太阳的问题，我们国师已经说了，就需要你去施展一个法式，去创造一个咒语，去创造一个诵歌，一个佛诵，来解决我们国家的这个危机问题。
但是岳明说，我也不是谦虚，但我不懂繁文的咒语，他说我不会写咒语，我不会写这种佛教的诵歌，因为我只会说我们本地的语言嘛，但国王说，哎，没跑的就是你，你就是跟这事有缘，就你就来吧，而岳明和尚，他就用新罗本土的语言，创造了一首都帅天歌，国王就让僧人们歌颂这首用新罗本土语言写的都帅天歌。然后果然天上两颗太阳就消失了一颗，然后新罗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国王当然就很感激了。
他就跟这个岳明这个僧人说，我要重重地赏赐你，我要赏赐你好茶，我还要赏赐你一个这个手串，这念珠而且是用108颗水晶做成的念珠，正好让我们呼应到了上一集，就是我们知道新罗在他鼎盛时期，和东南亚有很多贸易，所以他有很多宝珠珍珠，都是从东南亚得来的，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多宝石做的珍珠。
总之国王就打算要赐予这个岳明和尚，这个好茶呀，还有这个手串，主要是手串还能说，那个文章里写的是他就想给岳明一包好茶，就一包好茶太具体了，你不是说拿两条滑子，拿一条滑子，但这里的大背景就是在这个时期，新罗的很多僧人在寺院里面种植茶叶，茶叶成为新罗这些僧人的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
所以国王给他们一个茶叶可能也是清理之中的，这个时候国王看有个小伙子过来，他就以为这个是岳明的手下，这个岳明的徒弟，就说那你帮你师傅把这些重重的赏赐给拿走吧。国王就把这些东西交给那个小伙子，岳明一看说，岳明还以为这个小伙子是国王的随从，然后发现国王把这些赏赐交给那个小伙子以后，小伙子也没停，他就走了，就从宫殿的西门带着那个茶和念珠离开了。
岳明现在觉得是一脸蒙，国王也一脸蒙， 说这不是你的随从吗，岳明说我还以为这是你的随从呢，国王就派了一个手下蹬着这个小伙子走，看看这个小伙子去哪儿，发现这个小伙子他消失在了宫殿内的一座佛塔中，就无影无踪了，进那个佛塔一看， 原来那些贡品就是那个茶，那一包好茶和108个念珠是吗，那个好茶和手串还原原本本的摆在宫殿内的一个弥勒画像的下方。
原来那个小伙子就是弥勒像本身，弥勒佛就说不要融天商赚差价了，反正你也要供奉，你直接就供奉给我吧。这太奇怪了， 就是佛福子跑过来把僧人的东西给拿走了，供到自己面前，而且这僧人也是付出了劳动啊，他还是辛辛苦苦创造了这么一手，德帅天工， 然后他靠自己本质吃的吧，结果这小伙子过来就宣布说你并无功德，跟达摩一样， 说这功德多么，实无功德。
那当然这个故事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个虚构故事，但它还是告诉我们很多现象，比如说在这个时期辛罗的佛教慢慢从以梵文或者以汉文为中心，也开始出现了一些辛罗本土语言的这种赞颂文，这种本土语言的咒语。而且在这个故事中，这个用辛罗本土语言念的咒语和梵文咒语是同样有效的，都解决了问题。
而且花廊和弥勒之间还是有联系的，因为这个岳明之和尚他就是一个花廊嘛。而且这边比较有意思的是他这个弥勒佛始终是一个英俊青年的形象在出现，美男子，对，不像咱们后来就变成布袋和尚了。但是这个时候布袋和尚也还没有出现。
我们刚刚说了八世纪的这个弥勒信仰，这个第二波弥勒信仰，我刚说他两个趋势，一个是他的平民化，一个是本土化， 还有第三个趋势，就是在这个时候忏悔的仪式开始越来越流行。说有个僧人叫真表，他是前百计地区，就是他是统一新罗的西南部的一个僧人吧，他原来是一个猎人。他为啥当僧人，因为他原来是个猎人，就是杀生太多，所以他后来就皈依佛法成为了一个僧人， 主要是这个故事里写的是他是杀死了一个青蛙后感到后悔。
就是一个猎人为什么杀青蛙也不太合理，但总之他就是杀了青蛙之后，他杀别的没有后悔， 就是杀了青蛙之后感到悔恨，所以就剃发为僧，剃发为僧了，是不是他杀那只青蛙成为了压死他这个精神，他这个sanity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就痛改千费，感觉自己生平杀生太多。他非常激烈地进行忏悔，他是直接在地面上，在山岩间，就在这个石头上磕头磕了七天七夜，来寻求忏悔自己过去的罪孽。当然他这个忏悔也得到了效果，就是地藏菩萨现身在他面前给他传授了戒律，然后后来弥勒菩萨也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传授戒律，还告诉他你将你未来能够正德觉悟，能够成佛。
所以后来也有个佛寺就是专门供奉这个真表的，这个故事就让我们看到在八世纪随着弥勒信仰的本土化，弥勒信仰也更加的深入到大家的精神生活中，它不再是一个符号，而是大家会围绕着弥勒信仰去进行各种各样的忏悔，会进行各种各样的佛教的仪式。而真表也从弥勒佛那里接受了佛法以后，他也去帮助别人修行，帮助别人去接受戒律。
聊了这个故事我就想到咱们之前唐朝旅馆里头有一个评论，说历史出了名字全是假的，故事出了名字全是真的，当然我不是在点评今天咋咋聊的故事是真是假，但就是其实你知道就这些你一个现代人乍一看很荒谬的故事，其实它隐含的含义其实非常非常深，它是有一个真实的东西想讲出来的。
那我们熟悉中国佛教的历史就会知道有一个趋势，就是在唐朝时期原来流行的弥勒信仰，渐渐的被一个新流行的信仰，就是观音信仰所兴起，甚至这个信仰一直知道了今天还是最主流的一个信仰。那在新罗也是如此，新罗的第四波信仰就是这个观音信仰，就在咱们中国也是一样嘛，就是说这个咱们说南海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但在朝鲜在新罗也是有这个普陀山这个信仰在的，而且它的那个普陀山其实比中国的普陀山出现的更早。
哦，是吗？因为普陀山最早是佛经里面记载的那个普陀山。所以相当于朝鲜像的，新罗先有一个他们版本的普陀山，之后咱们才有的一个普陀山，是吧？
对，这个就是说有一个叫异乡的和尚从唐朝返回的时候，他说这个观世音菩萨的真身可以在新罗的东北海岸的一个洞中找到，然后他就去找，然后找完之后他给这个地方命名叫普陀山，以纪念观世音菩萨在普陀山的这个住所。然后他就在这个普陀山进行了七天的斋戒，净化自己的心灵，然后他又进入到了这个山里的一个洞穴里面，然后进到这个洞里之后，他就遇到了这个东海龙王，东海龙王又给了他一串水晶念书，还给了他一块宝石，然后他又在这继续这个自我净化斋戒的七天， 然后他又看到了菩萨的真容。
菩萨就跟他说你在两颗竹笋生长的地方去建立一个寺院。他后来就找到这个地方，在这建了一个寺院，并且在这个寺院里供奉了一个观音像，观音像里面就是这个宝石和念珠，他们就被供奉在这个寺院。后来这寺院叫洛山寺，供奉到这个主殿中。当然无论这个故事是否是真实的，但他留下了一个切切实是影响了新楼佛教的遗产，就是异乡在经历这个事情以后，他就创作了一个发愿文，叫白花道场发愿文。
然后这个白花道场发愿文，其实主要就说的是一个仪式嘛，你要念诵大卫咒，然后念观世音菩萨的名字，并且皈依观世音菩萨。所以这个也能反映到新罗是佛土的这个叙事里面，那你之前的这些佛的道场在我这，那观世音菩萨的道场也在我这，那你不要觉得这个是韩国人的问题。就是韩国人觉得什么我们也是佛的国土，那你想中国人也是这样，就中国创造五台山，创造文书菩萨的道场在五台山，观音菩萨的道场在我们这的普陀山，也一样。
就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就当你相信一个东西的时候，你自然会希望拉近你和他之间的距离。那这个不妄是佛教，你看其他的宗教里面其实也有类似的故事，就是如何把一个遥远的宗教变成自己这的宗教。我觉得它可以说是一个普世性的必然的选择，如果你这个国家的人普遍像一个宗教，那这个宗教中这些神灵，或者说佛菩萨的这些道场，它一定会出现到你这里，你玩是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这时候我问个问题，中国的观世音菩萨，其实是经历了一个无性别到女性化的一个过程，那这个时候新罗性的这个观世音菩萨它是无性别的，还是更偏女性的？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一些女性化的色彩，但应该一直到新罗后期才明确的出现这么一个女性化，甚至可以给你求子，能够救苦救难的这么一个形象。
比如说这个观音菩萨形象女性化，一个很标志性的案例，就是这个袁晓的故事。袁晓我们知道是新罗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高森之一了，这个我们后面肯定还会提到。袁晓他在修行的过程中呢，他当然他是去北方，他也是想到唐朝去朝拜。在这个群山峻岭中穿行嘛，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在干嘛呢，在吸水旁边清洗自己的月经布。
这个时候袁晓正好渴了，就问这个女子要一杯水喝，这个女子就把自己洗了月经的这个吸水里面，直接摇起一壶水给袁晓喝。袁晓就不乐意了，他心里就想就你这刚洗完月经，你就把这水摇起来给我喝，你是什么意思，他就没有喝这个水，他只把这个水倒了，然后自己在那个溪流的上游摇了一壶水喝，这时候他就听到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说，哎，和尚，然后这个女子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双凉血还在那个吸水旁边。
然后不久以后袁晓就穿过了这个山，到了一个寺院里面，结果他发现在这个寺院里面挂着一幅观音像，这个观音像底下就有一双凉血，就是那个女子留下来的凉血。他才明白自己刚刚在溪水边看到那个在洗月经部的女子，就是观音菩萨的化身。他立刻就想跑回之前遇到那个观音像的地方，去一睹观音的真容，可是马上天空就狂风大作，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那个山岭中，就再也没有办法见到观音的形象。
这个故事也其实也暗示了这个袁晓并没有真正的理解佛教，至少在他求法之前，在他这个去的路上，他没有理解佛教，因为纯净和不净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他是不二的，但是他还是有这个分别心的。而且这个故事里面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他洗月经部的这个洗水，其实是最后是流向大海的，其实已经要再暗示这个圆角了，这个水终究是流向大海的，那再蒸发回来都是一样的，但圆角就是就没喝那个水。
所以我们看到这个时候的观音形象已经是一个女性的形象，但不能说观音是女性的话，至少这个时候观音已经是一个女性的化身，来出现在这个故事里面了。而且随着观音的这个形象越来越女性化，它也就让更广泛的平民，特别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还有平民女性，就有了一个可以接近的形象，能够和他产生共鸣，甚至能够向他祈求很多事情。
而且我们知道在唐朝，包括后面的辽代，就是观音信仰，还有一个遍体就是对十一面观音的信仰，就是十一面观音的这个形象在艺术中呢，更加广泛的出现，这个其实我们在新路也可以看到，就比如石窟庵里面，就是在佛国寺旁边的那个石窟里面，就能看到十一面观音的形象。十一面观音是怎么在新罗兴起的呢？就在神文王的时代，就我们刚刚说的和感恩寺和大王炎，相关那个八世纪的那个国王。在神文王年间，我们刚刚说他有一个国师，是那个百季来的景星嘛。
有一次景星生病了，他就躺在床上卧病了一个多月，不知道该怎么治嘛，有一天就有一个尼姑带着华严精来找他，跟他说说你的这个病啊，是因为你这个操劳过度，焦虑过度，你应该要多笑笑，多开心开心。尼姑她就带了一个很滑稽的一个面具装置，这个面具上面不是一张脸，而是十一个脸，而且他那个下巴是可动的，就是好像拉一下那个绳子，那个面具的每个脸的表情，就在不停的变化，像在笑一样。
这个景星国师看了这个面具，果然非常高兴，就一下子就乐多了，然后当天就康复了，忘记了自己的疾病，果然笑一笑十年少吧，就是真相一看，太神奇了，果然笑一笑病就好。然后当天就想着去找这个尼姑的下落，想去感谢他，结果发现找不到这个尼姑了，只看到这个尼姑来的时候，组着那个拐杖，就在一幅寺院里面的一幅十一面观音的画像下面放着呢，这才知道刚刚来看望他的这个尼姑，就是十一面观音的化身。
这个故事一个很重要的要素，就是观音的其中一个大家信仰观音的原因，就是认为他可以救苦救难，他可以帮人从疾病中拯救出来，而即使是像景星这样的高斯文，像这样的果实也不例外，也是帮助他从这个生病的状态中痊愈的。所以因为这两个原因，观音信仰比刚刚我们说的这个第二波弥勒信仰，更加的平民化，更加深入民众。在景德王年间也是八十七中期吧，我刚刚也提到这个景德王，咱们现在听到这听众可能有点乱，咱听众梳理一下。
新罗接受佛教是在六世纪，这是第一波，然后花廊呢是在七世纪，所以到了八十一中期，这个弥勒信仰、阿弥陀信仰和观音信仰都开始在逐渐的平民化。所以这还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但是可以看到他在下的这个，在民众中的传播的深度非常深，广度触及到各个阶层的民众。比如说在这个景德王年间，在沁州附近就有一个平民女子，他叫宝开，他这个宝开的儿子呢叫长春，他这个长春是干嘛的，他是个水手。
我最爱是以为这字打错了，因为长春是个地名，我想我们这次在韩国，因为我不叫汉阳吗，我每次入住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都要跟我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叫汉阳，因为韩国首都以前叫汉阳。就类似日本人看到有一个人叫王东京，王Tokyo，中国人看到有一个人叫王北京一样，我在所有的酒店入住的时候，都会被这个店员侧目一下，这是纯奇外话。
就是女子有一个儿子叫长春嘛，这长春是个水手，那当然当时新罗最大的贸易，就是和中国之间的贸易，也不例外，他就坐上一艘船去了中国，结果他这次出发，前往中国以后，这船一直没有回来，一直没有回来的消息，这宝开就非常的交集嘛，他很担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遭遇海难了，或者是遭遇不测，遇到海盗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他就前往一个寺院，在观音校面前默默祈祷，祈祷了七天，结果祈祷到第七天的时候，突然这个孩子就出现在他面前。
就问这个孩子，你怎么回来的，这个船是后来又找到回家，回来的方向了吗？他就跟他妈妈说，结果我的船确实失事了，遇到了暴风雨，在中国的东部海岸线嘛，就可能就是江浙湖一带，就沉没了，长春在江浙湖遇到了一些问题，在江浙湖就是搁浅了吧，但好在他捡回一条命，他没有淹死，他就漂流到了沙滩上，然后结果被当地人给抓了。结果这个中国人真坏呀，这中国人把他抓来就当奴隶了，把他当奴隶使坏了，结果当奴隶在这个中国做工做了半天，那他当然没有机会，他是个奴隶，他就没有机会回到新罗了嘛。
结果谁能想到他在田里面劳作的时候，他可能是给人做电农嘛，就是他在田里劳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乡，遇到了一个从新罗来的僧人，那自然他就这个老乡见老乡，赶紧求这个僧人，能不能帮助他回到新罗呀，这个僧人就说好啊，就跟长春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两人就开始往东边走。走着走着路过一条很大的大河，一条河沟吧，突然长春就非常非常累，然后又赶开自己这一段漂流计，就忍不住就开始哭了。
这个时候僧人一下子就抓住他的鸽子窝，然后往上一够，他就从这个河沟上面跳过去，一跳，这个悬在空中的时候，长春就突然目光一黑晕倒，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其实只是跳过了这个河沟，他直接就跳过了整个东海啊，他直接就回到了朝鲜半岛。他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他母亲的声音，原来他一瞬间就从江浙回到了朝鲜半岛，回到了韩国，不至于一瞬间嘛，但几个小时吧，就是一夜之间。
所以这个故事甭管他靠不靠谱吧，他就说明了在当时的平民社会中，大家已经非常流行，就是你遇到什么很大的灾难，遇到很多困难的时候，就会去寺庙里面向观音菩萨祷告。而且观音在大家心目中也确实是一个可以在你遇到危机的时候，帮助你，保护你，回应你，把你从苦难中拯救出来的这么一个形象，这个形象就和我们今天所熟悉的观音信仰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我们前面说了新罗历史上的四波佛教，就最早的这个王即是佛，佛即是王的这个以王权为中心的佛教，然后后面的弥勒信仰，护国信仰到观音信仰，但你如果来过庆州，就熟悉韩国历史上在新罗时期的这些佛教遗迹，你会发现到最后保留下来的韩国的这些新罗时代的佛寺，最主流的不是刚刚说的观音信仰，弥勒信仰，而是华言信仰。就是华言宗在中古时代的韩国是绝对的主流，甚至你今天到韩国，你到处溜渡的时候，你就最常看见就是两个，一个是大韩府叫曹西宗，另外一个就是华言宗。
华言宗在中古时代的韩国是有巨大的影响力，那说到华言宗在新罗的传播，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僧人，就是这个异乡和元晓。这两个刚才已经聊我的朋友，这两个僧人不只是对华言宗在韩国，在朝鲜半岛的传播有很大的贡献，而且在整个东亚华言宗的历史上都是不可忽视的两个人物。
就我们在宋高僧传里面都可以看到这两位僧人的记载，华言宗其实就是来自于华言经嘛，大方网，佛华言经，咱们比较熟悉的可能就是辽串人信华言宗，辽串人主要是信华言宗和密教，华言宗有过去七佛嘛，所以我们看那个辽塔其实就是八面，就是过去七佛加中间的大日如来，也就是辟如这那佛。
而华言经上宣讲佛法的人恰恰就是这个辟如这那佛，对，华言宗是我自己非常感兴趣的一个总部，或者说我自己对华言经特别感兴趣，所以我最近这段其实就每天早上起来会读一段华言经，然后华言经跟其他经不一样，就有句话说不读华言不知佛门富贵嘛， 就华言经里面是讲的东西非常非常多，而且他不是，这佛要说因果，比如说有因有果嘛，但华言经是从果到因。
他先跟你讲这些佛菩萨，这些龙王，这些天王们得到了什么果，然后再跟你讲你如何得到这些果。他先把这个你好好修行能得到的回报告诉你， 让你对这个修行产生信心，之后才去告诉你该怎么修行，这个点其实特别有意思，所以华言经里面有大量的像，就是什么， 就是你看法华经讲了很多的理嘛，就是给你讲各种道理，比如说你看金刚经也是，他主要是讲理的，但华言经就是不是，华言经有很多的像，就是说这个菩萨是什么样的像。
他告诉你菩萨应该是什么样，然后来激励你去相信，去学习这些菩萨，所以在最后华言经尤其四十华言，华言经有三个版本嘛，六十华言八十华言四十华言，一般比较全的版本是我们认为是八十华言加四十华言，那四十华言最后这个普贤行愿品，就是讲这个善台从子如何修行，他就是教你如何去做到的嘛，不只是从道理上知道，你还要从实际上去实践。
因为华言经的世界观是一个非常系统化的，一个统合性的世界，就是每一个事情之间，就是因果联系不是线性的，而是每一个事情都包含着另一个事情，事情和事情之间是互相连结的，就像一个网一样，每一个网上镶嵌了很多珍珠，每一颗珍珠都能照出别的珍珠的形象。对，有相传武则天就问这个僧人，这个华藏世界是什么样嘛，然后这个僧人就准备了一个方间，这方间全是铜镜，然后他就让这个童行人点蜡烛， 让武则天站到里面，然后就发现这里面映出来了无限多的实际的这个房间。
所以他说这个就是华藏世界的意思，所以华言经它就是非常详细的说明你怎么修行的这个过程，而且因为所有事情都是互相关联的，所以你只要修行这个起心动念的这个因中，就包含你能够修成正果的这么一个果，就是他们之间是互相联系的，而且给你指出了一个修行的路径。
所以我们可以想象对于这个统一以后的新罗王朝来说，华言经的这个世界观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华言经就讲述的就是事物之间是普遍联系的，就是一切一切集一切。所有东西都是联系在一起的。那么对于新罗来说，他统一全国以后，他的一大诉求就是要把朝前半岛给统合起来。
所以韩国现代很著名的一个历史史家李基白，他就认为新罗王朝之所以在七世纪末到八世纪之间，强有力的推行华言信仰，就是一个意识形态工具，是为了加强他的这个集权和对这个国土的整合。那么当然历史学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在中国就类似就像你刚刚说的，武则天他就非常推崇华言信仰，那很多学者就认为武则天之所以大力推广华言信仰，就是为了利用华言经的宇宙观，来加强他的统治的合法性。
哦，刚才忘了提了，就是我们说的八世华言，就是武则天主持，武则天的治下主持翻译的，包括武则天他对法藏的赞助，他去推行这个大云经嘛，在这里面就是武则天几乎就是自己就成为了一个菩萨的化身。对。
我就给大家的华言经怎么来的，也是个特别有意思的故事，就是我们说这个八宗共祖，这个龙树菩萨当年最开始学佛经就产生了我慢之心，就觉得这我都懂，然后后来就是佛菩萨看不下去了，就让他上升到天上去看一眼这个天上的这些经，然后他才发现说，原来我什么都不懂，我太太自傲了。
然后就收起了他这个骄傲的心，然后就开始前行修行，然后从天上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华言经，但就是这个华言经全文太长了，说这凡人不懂，最后他带回到这个世界上呢，是华言经的目录，相当于那全经不懂，我把目录给你带回来吧，这个也是非常有功德的一个事嘛，然后最开始传到中国的是四十华言，最开始六十华言，不太完整， 然后武则天主持修的这个八十华言，也是西域经贡过来的，这个就相对完整一些。
但是武则天修造这个八十华言，也是他的，就很多学者会认为，这是和他的政治议程是有很大关系的，对，甚至你今天买，就是比如说金陵科经处印的这些八十华言的这个全本，你开头的那个序言就是武则天写的。然后后来来了四十华言，相当于把最后一品这个入法截品的完整版本给拿回来了。
所以对于新国的统治者来说也是如此，就是华言信仰一方面是在当时能够接触到的佛教的一种更加不能说完备，但对于他们来说更有吸引力的一个更加成熟的信仰体系，另外也是因为华言经所勾勒的这种世界观和他这种刚刚统一半岛希望加强统治的诉求是互相吻合的。
但这里差一句话，咱们刚才虽然说武则天想赞助法葬，然后翻译华言经是出于统治的这个目的，但是也有学者认为，包括我自己也感觉他其实的确是对这个事感兴趣，就他对这种行人上学的这些知识是非常感兴趣的。而且他这个信仰，你其实读他那个序文，你能依照他是，我会倾向于他是真的相信这些，他不是单纯的把它作为一个统治的手段，是。
他是对知识和对这种觉悟，他只有一种他的追求的。对，也有很多学者认为新罗对华言经的提倡也是不像李奇白说的那么功力，我觉得肯定也是有他们自己信仰层面的原因的。那新罗引入华言经，最重要的就是两位高僧，就是一乡和元晓。如果你忘了一乡和元晓的话，元晓就是刚才拒绝和观音菩萨给的水的这个哥们，然后一乡也跟观音菩萨有关，就是他是建立了洛杉寺，也就是朝鲜半岛的普陀山的这个人。
所以他俩不光是对华言信仰有影响，对观音信仰也是有很大的这个帮助在里面的。对，那他们俩最大的贡献就是在朝鲜半岛，创立了这个华言宗的基础，而且这两人是同龄人，而且他们互相认识是朋友，是一起修道，一起学佛的人。在他们青年时代，这两人都想一起来到中国去求法，但是第一次不顺利，因为他们当时新罗还没有完全统一嘛，所以他这个穿过高欧利借道的时候，被高欧利的士兵认为是间谍给抓了。
对，然后一直过了11年以后，随着新罗的势力更加强大了，他俩才开始第二次尝试来中国，这也是因为取经求法一直是很不容易的， 就很多人取经求法都是经过多次尝试才成功成行。这两人这次就学聪明了，不再往北走了，因为往北走会路过高欧利，当时高欧利还没有被消灭，怕被当成间谍。
所以他们直接就尝试走海路，就往西直接渡海来中国，那当然他们就要往西到西海岸，可能不知道是不是群山一带要坐船来中国。就是快到西海岸的港口的时候，他们遇到一场暴风雨，就被困在了一个树林里面。这没出躲雨嘛，这树林里面你这下雨怎么办呢，洞穴里面却躲雨。
这晚上袁晓渴醒了，太渴了，袁晓这一生的故事就不断的和喝水有关，对，你这个洞茶很有道理，这为啥呢，总之他就，他又渴醒了，这哥们不知道为什么容易口渴啊，然后这哥们他找了个碗，对，喝了水，感觉精神焕发，就他绝对是，有点，就是没太醒，因为你随手拿一碗，这碗里竟然还有水，这事就很奇怪，这水哪来的，也不是你自己成的，但总之他就感受精神焕发。
然后他第二天早上，早上天亮了，对，他们没在洞穴里过夜，他们其实是在一个敞开的墓穴中过的夜。然后这个袁晓河水的碗是一个头盖骨，但是这个风雨没停，他们就在这又住了一夜，这也挺有意思，他们已经发现这坟墓了，还在这继续住，凑合着吗，因为这雨一直没停，他们躲在那个洞穴里面，这雨确实大，然后在这过夜的时候，.
这个袁晓就被各种恶魔和幻影所缠绕，缠绕，这时候袁晓就epiphany了，就顿悟了。他就意识到一切法皆由心生，这都是假的，都如梦幻泡影一样，所以他就觉得那我不用去中国了，袁晓就感觉说，我可以在心中发现真理，那我没有必要去唐朝的大师的门下去学习学习这些佛法，所以他又决定留在新罗，去继续致力于佛教的研究，而他的朋友异乡就前往了中国。
对，我们再回到一下这个时间线， 这个异乡和袁晓的时期，佛教还没有完全的平民化呢。他俩在，这是七十几，这是七十几是属于这个弥勒信仰和花廊还在流行的时候，佛教的僧人已经可以不依靠外国，也就是不依靠中国和印度，在本土去学习佛教的这些教理和方法。
对。但是花开两朵，各表意，先说说这个异乡吧。异乡他没有像袁晓一样，觉得留在国内也可以修行佛法，他还是坚持来了中国，那他往西走嘛，自然就在中国的这个东边，在山东登州一带登陆了。因为他来了中国以后，他不是说你来了中国，你就可以随便走，他要等待这个朝廷批准他来中国， 比如说武台山求法的许可，对，这个日本僧人也一样。大家读那个日本潜唐使的故事，他们登陆之后也要先跟朝廷报备，然后再告诉你该去哪，包括原人的那个入唐求法巡行记，对，因为也是说到这个故事，对，而且有个原因是后来那个可疑人士太多。
可疑人士太多，二世代比如在唐宣宗时期，他不一定在长安还是洛阳，你得知道去哪里见皇帝。对，总之一乡这个时候就等在山东的这个海岸线上，海港里面就寻找paperwork嘛，就是还没有拿到这个上路许可，那就住在一个佛教徒，一个居室的家里面。这户人家的女儿叫善妙，她特别的美丽，而且对一乡一见钟情，看到一乡一表人才的，然后她就执着地去追求一乡，但是一乡她不为所动。她说我心如磐石，我要坚决遵守我的戒律。
当然善妙也是一个佛教徒家庭出身的女子，她就被一乡的决心所打动，她自己的心中也激起了追求觉悟的愿望，心中发了菩提心。她誓愿要在未来成为一乡的追随者，在未来累生累世，都要脱身为一乡的弟子，一乡的门生。
那当然一乡获得许可以后，就跟山东的这户佛教徒人家告别，到了长安，当然她在长安有很多经历，就是她和法藏交好一起跟智严学法。智严我们知道就是华严宗历史上一个很重要的高僧，那掌握了华严经的法门以后，她就往东准备返回新罗，自然又要回到山东，回到登州的这个港口，又见到了善妙，对她执着不已，想要追随她的这个少女。
到了她家发现善妙已经给她准备了新的森袍，新的法剧，就帮她所有东西都收拾准备好了，但是善妙这个时候还没回家，正好两人不巧没遇上山妙，那当然对于异乡来说是好事，就是这样就不用去处理这个纠缠着她的女子了。所以她就赶紧跑到港口上去登船，就回到了新罗。
结果山妙回家以后发现异乡已经走了，非常的难过嘛，但是她已经发誓要生生世世追随异乡，随着她去弘扬佛法了。所以她也没有执着于去码头上去喊别走，而是她发誓要发愿要化身成为一条龙，在异乡在海上回国这个航行的途中保护她。然后她就跳到了海中，果然化身成了一条龙，这条龙就追上了异乡往东开的船，用她的背驮着这条船，果然异乡就安全地回到了新罗，回到了她的目的地。
不知道大家还能不能记得异乡在本集节目中第一次出场的场景是什么，她回到新罗，告诉了新罗，唐朝要打过来了。所以这些故事之间感觉它还是有逻辑上的bug，逻辑上的bug，因为在这个版本的这段故事里，这个宋高松传里这事就没提，或者可以说这些人就像是生活大爆炸，甚至不是生活大爆炸像家有儿女里的角色一样，或者说他们这个通用的名字，就这段时间的故事，不管是历史，因为历史真是存在的人嘛，还是一些唯史，都要拿这些名字作为主角去讲。
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乡回到新罗以后呢，当然这个时候新罗已经统一个国了，正在备战唐罗之间的内讧嘛，所以他就去了新罗新获得的这些北方和西方，以前高高利和以前百计的领土，去以前他被当成间谍的土地上。
对，所以他就去了北方，想找一个地方来教授他新学习到的这个华严宗的佛教，然后善妙就一直追随着他。因为善妙是条龙嘛，所以他就这个异乡走到哪，这个善妙就游到哪，但是在这些新的土地上，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过去不同宗派的佛教，大家都对这个新的华严宗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很难找到一个寺院，愿意接纳他，这个时候善妙他不是一条龙嘛，他就从海中腾空而出，这个在空中团成一团，变成了一座巨石。这个巨石有多大呢，这个巨石一里见方，这几万平方米的一个巨石，飘在空中，就在寻找哪里可以让异乡驻足呢，就他就看到了一个寺庙，就跑到了一个不同宗派的佛寺里面，佛寺上面应该是，佛寺上面，马上就要砸下来。
当然这个寺里的孙人都四散奔逃嘛，那异乡不就得到了一个废弃的空无一人的寺庙，这是废弃的寺庙，应该说是一个被废弃的寺庙，被抛弃的寺庙，被遗弃的寺庙。那他进入这个空无一人的寺庙，开始重新建立起这个寺院，建立起他的第一个华严宗的寺院，开始讲授华严经，那这个就是在朝鲜半岛最早的华严宗的寺庙，这个寺庙今天的名字就叫福寺寺，以这个漂浮在空中的巨石，善妙这个巨龙幻化成了石头命名，这福寺寺也是朝鲜半岛最早的华严宗的基地，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华严宗一个很重要的中心。
所以异乡就开始在新罗传播他那个华严教义嘛，有一次他在黄福寺，就是他受戒的地方给弟子讲，黄福寺今天还有吗？不知道，在那绕着一个佛塔修行，结果别人绕拜佛塔不就是在这个佛塔的地面上，围绕这个佛塔转圈吗？那这个异乡绕塔不一样，他就是他在空中，他一步一步往上旋转，就是环绕着这个塔，一步一步盘旋而上。
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一个无形的，看不到的绕着这个佛塔盘旋而上的阶梯上，就太恐怖了，属于麦克尔·杰克逊的，弟子们就非常的震惊，而且弟子们往上看，只能看到异乡的这个脚印，这个斜印在一步一步往上环绕而上。异乡就跟弟子们说，世俗之人见到这番景象，肯定觉得是神医，但是我却无法向世俗之人解释这种神迹，他也没法向他弟子解释。
在朝鲜半岛另一个有名的佛寺，就是樊玉寺，有一个文章讲了异乡之后的另一个故事，就是说又过了十几年，过了十年左右吧，异乡这个很善于收集情报。异乡有一天他就知道，日本正在以十万大军，以这个战舰，舰队，马上就要入侵新罗了。他为了防范日军的入侵，他就跑到了金井山上，连续七天七夜专心念经，这专心念经果然有效果，不愧是得到高僧，这个先是发生了地震，我们知道在日本海发生了地震，马上就是海啸随之而来。
然后这个随着地震，天上出现了巨大的闪光，无数佛陀，天王，神众，包括文殊菩萨的邪士，他们都手持各种护法力气，显现在了天空中。这些神伯护法就直接发动神力，把日本的这些击退者，把日本的舰队还没到新伯，就把他们给击退了。然后又有一个风神，他这个吹动海面，吹起了黑风，然后所有的日本的这些舰队船只都互相碰撞，然后这些士兵，这些海军和水手都葬身于腹，都淹死了。
然后异乡之后就更厉害了，这个日本军队还没有到达新罗本土就被击退了，上一次只是通风报信，而且护国是别的和尚护的国，这次是属于他自己在护国。他自己就召唤来了这个漫天神佛，把日本给打跑了， 而且这个故事其实也还是和最开始咱们聊那个护国信仰是类似的，也是有天王什么在嘛，当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就更加存疑了，因为在历史上我们看不到在这个时期，这个时间点上日本进龙宫新罗的这个记载。
但是你也可以说你之所以看不到这个记载，就是因为他还没到新罗就被击退了嘛，这个只有异乡才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因为这个在日本海上日本就已经输了，但反正日本和韩国的历史记录里头都没有这个事，只有在这个佛寺的记录里面我们能看到这个记载。
然后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在异乡在中国求法，后来又通风报信的时候，又通风报信又回国建立了福尸寺，建立了樊宇寺的这个期间，那他的这个老朋友元晓曾经和他一起求法，然后不小心用这个头盖骨喝了水的这个哥们儿，不，是不小心没喝水，又不小心喝了水的元晓，这个时候他就专心在新罗的国内修行。
对，他当时其实是在这个新罗首都的分黄寺，就这分黄寺就在我们最爱是聊的那个黄龙寺旁边，这个旁边是多旁边呢， 就是两米，对，就他就隔了一个步道，就是这边是黄龙寺的遗迹，然后这边是分黄寺，而且在历史上这两个寺源应该就是一墙之隔，就是他们共用的是一道墙，那不叫一墙之隔，就应该是共同share一个墙。
对，今天的分黄寺比黄龙寺稍微好一点，就是封黄寺还剩下一个塔，这个塔就真是半截塔了，因为它上半部分没了，只剩下面这半截了。它是一个方形的塔，现在只剩下三层了，对，但这个塔特别有意思，它香火挺旺的，我们是早上九点半去的嘛，然后咱们待了半个小时，它始终保持着每次都有一个人来拜的速度，就是这个人刚走马上就进来一个人，就没有说什么盛况，说一堆人在拜，但基本上就是只要一个人走了，就有另外一个人来拜。
而且这个封黄寺你进到里面，其实你看到第一个他右手边的建筑，其实就是卖这个箱啊，卖这些贡品的一个商店，然后才是这个封黄寺这个石塔。 所以和庆州城内其他的很多佛寺不一样，这封黄寺是一个还在运营中的寺院。
对，不过刚才我们也聊到弥勒寺那个石塔嘛，就是很多朋友可能会想这个，为什么韩国都是石塔，其实韩国钻石也有木塔，后来都逐渐变成石塔了，而且因为木塔很多都没有保留下来，木塔现在在韩国只有几个早期的木塔，当然没有朝鲜王朝以前的木塔了，朝鲜王朝的木塔也只保留下来两座，其中一座还在八十年代烧毁，就是那个双西寺的，对，然后剩下的一个就是法柱寺。
对我们刚才提到的法柱寺，法柱寺我们之后的三四节目里会当独聊。对，但是石塔就是很多人会觉得说它特别简陋，简朴，就没有装饰，但实际上他们不是不能修有装饰的这种塔，而只是后来选择了另外一种审美，就是修了这些比较简约的石塔，其实你去现场看会发现他们是非常的庄严，对，比例非常协调。
而且新罗时代也并不是没有华丽的佛塔，比如在佛国寺里那个多宝塔，就是一个特别精致精细，而且造型特别奇特的一个佛塔。对，而且凤凰寺另外一个比较值得留意的是凤凰寺的天王像，雕刻工艺非常非常好，就是在这个佛塔一层的各个门， 每个门左右各有一对天，非常精美，然后这个因为石头它就不太容易受到什么各种灾害什么的，只要能留到今天就其实就还好，火稍微烧不回它，大部分佛寺毕竟最后都是因为战火就没了嘛。
两个天王像那个非常有肌肉感，很有那个神器，非常有力量感，就像我想到我之前在那个咱们在宁城看那个金代小塔，底下有几个狮子驮着那个塔。那个狮子就特别有力量感，那个线条，这个够有一样的感觉，那袁晓就是在这个凤凰寺里面修行。他在凤凰寺就钻研华严经，其实也是因为在这个时期就是异乡这些人的推动，华严经慢慢也传入了朝鲜半岛。
那袁晓的一大贡献就是给华严经进行了著书，编写了他的著事，那这个著书写了四卷，但袁晓更重要的贡献不是在于他去研究这个华严宗，而是在于他去向民众传播他的华严宗的理念。就是他对于推广华严宗的贡献可能比异乡更大。
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在凤凰寺里，流动性的一个艺人，这个艺人呢他戴着一个面具，这个面具的样子很奇怪，是一个葫芦形的面具，就在那跳舞，但是跳得很搞笑，袁晓先是看了这个演出，觉得非常有意思。然后他就大受启发，他受了这个启发，就创造了一个乐器，是这个也是葫芦形的，把他称为吴爱。
他还利用华严经的思想，创造了一首歌叫吴爱歌。他走村创户，就跟那个流动艺人一样，他自己也是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拿这个葫芦形的乐器到处表演，来向大家宣传华严经的思想，也向村民来传播佛教，包括向大家提倡要念诵佛号，来追求往生净土。
所以你可以看到，在当时这个袁晓的华严信仰，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完全纯粹的华严信仰，也是包含了很多净土的特色的。他的这个传播佛教的范围非常广，不只是限于这个精英阶层，贵族阶层，而且是到平民，甚至是那些最贫穷的平民，都教他们就是佛是什么，教他们要念诵佛的名号，一起念诵纳摩来祈愿往生。
而且袁晓对后世朝鲜佛教最大的影响，就是他是一个积极的尝试调和，调解各种不同的教义的一种思想。他把它称为和正，正就是那个言字旁的正，正言的正嘛，他要把不同的争论给调解起来，所以他为此写了一本很有影响力的著作，叫石门和正论，就是用不同的方式来把现在存在的这些宗派之间的分歧，给他调和起来。
在1968年的时候，在封黄寺附近还发现了一块石碑的残片，这上面就提到了袁晓的这个石门和正论的这个作品，后来也成为韩国的国宝。他的这个《华严经书》和石门和正论现在还留下来了吗？现在应该是有留下来的，但我觉得袁晓最有意思的故事是他晚年还俗了。他还俗之后放弃了这个僧侣的身份嘛，娶了一位公主，应该叫姚氏公主。
但是他还俗，他不是为了娶公主，而是继续在民众中弘扬这个佛法。所以这是真正的大乘佛教，就像这个维末节经理这个维末节居士一样，虽然是在家居士，但他也可以指导文殊菩萨等一众的菩萨如何修行。所以在异乡和袁晓这两位高僧的推动下，华严宗就迅速的，他的地位就迅速的提升。
所以在八世纪中期，就是我们刚刚说那个观音信仰，弥勒信仰慢慢开始平民化那个时期，华严经就开始成为官方，新罗官方最提倡的佛教经典和佛教思想，佛教信仰，比如说八世纪中期的这个新罗君主就是景德王嘛。在景德王统治时期，他就对华严经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有一次他就请了黄龙寺的一个高僧叫法海，请法海来讲解黄炎经，希望大家没有忘了黄龙寺，就是最爱是那个九层宝塔，以及十六尺高的施加摩尼象都在这个黄龙寺里。
然后国王就趁着这个轿子，趁着这个皇帝的监狱来黄龙寺拜见这个法海嘛。对，但跟法海就是这个国王有点挑事，他跟这个法海说，就去年夏天，大贤法师给我讲这个金光明经的时候，这个水啊，涌出七十多尺，井水从水从井中，涌出七十多尺，然后他就问这个法海，那你的这个法纪有何作为啊，你这黄炎经比起这个金光明经，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对，然后这个法海就说这个那都是小纪，雕虫小纪，对，我跟你说，那我就直接给你倒翻碧海，让他这个海流到都城里，而且这一点不难，但是皇帝对此表示怀疑。所以这七十尺算啥呀，对，所以后来当这个法海在正午开始跟国王讲经的时候呢，他点着这个香炉突然熄灭了， 然后紧接着呢，宫中深处就传来了这个哭泣和哀嚎，就有一个仆人跑过来说，这个东宫好，这个护正河的水啊溢出来了，东宫好像冒样了，冲走了内殿的五十多间房子。
然后这个国王就非常焦虑，然后这个法海就微笑着说，这东海都要涌出来了，所以这个水脉里的这个河水，自然会先从河道里面溢出来。国王听后就感觉这个法海确实厉害，比井水厉害多了，所以赶快这个礼拜。
然后第二天感恩寺，就是东海，希望大家还记着感恩寺，就是温王那个撒五灰的那个寺，然后就传来消息说，前一天正午海水泛滥，这个海水漫到了佛堂，直接从悬崖上涌到了那个佛堂上， 对，所以从悬崖底下涌到了佛堂上，这个台阶的时候到傍晚才退去。
然后在这事之后呢，这国王就对法海和华严经的信仰就非常非常的深，那国王既然提倡华严经，那华严宗也在新罗有了很广泛的传播，其中比如说有一个著名的学者叫崔志远，崔志远之所以他很有名，因为他是唐末就是来到中国的一个朝鲜半岛的人， 在中国曾经通过科举考试就中了进士，而且在唐朝的朝廷担任过各种职务。
然后他这个在唐朝都已经担任职务了，他回到新罗肯定更能当大官嘛，但是不行，因为新罗就像我们前一集讲的，这个新罗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国家，但他的血统等级不够的，他是头六品，所以他一直没有在新罗当上大官，然后他就隐退到了偏远的地区，然后他也就一直在那里修行佛教和很多僧人往来。
插一句，这是我读这个新罗史料，包括后期的这个高丽以及李世朝简故事的时候，最纳闷的一点，就是他这个等级制度也太森严了。就中国人看来就只有点， 而且你都已经在唐朝当上大官了，你这回到新罗岂不是得是国宾级待遇呢，但不是，你血统不够，所以他就留下了很多文章，写了很多诗，所以我们由此可以非常了解到，他和他那个时代的信仰状况，就我们从他那里知道，他还在唐朝的时候，就和很多在唐朝的这些新罗人之间，组织了一个团体吧， 就是这个团体就是非常信仰华颜经，他们一起修行华颜经。
他回到新罗以后呢，又更加尊崇华颜经，也尊崇义乡，就是这个新罗华颜宗的奠基人。他崇拜义乡，他也应该顺便崇拜一下那个善庙，毕竟那时都是他降下来。他还发愿希望众生都能够转世到兜率天，那这个也说明在当时新罗的这个华颜信仰，感觉也和弥勒信仰有很大的重合度。所以他在庆州也组织了很多信仰华颜经的团体，或者社团吧。
这些华颜宗的团体其实已经非常和弥勒信仰重合，就是都是希望未来能够往生到兜率天。我有个感觉不知道对不对，就是相比于日本，日本就是每个每个教派之间就是完全的敬畏特别分明，中国呢也相对分明一点，但感觉这个朝鲜半岛这个教派之间，你看弥勒和这个阿弥陀这个信仰他俩互相融，你感觉还比较好理解，但是他跟弥勒信仰又和这个华颜宗一起融到一起，就感觉他们好像对这个教派之间的差别没有那么，就是感觉他是把中国之后几百年发生的事情，就是提前到了这个新罗晚期，就已经出现这种各个教派之间非常混杂，界限很模糊的这种情况，这也是现在的很多韩国佛教史的学者的一个观点，就是认为过去对韩国佛教的研究太受到我们对日本佛教，中国佛教研究的影响，就是我们会很注重划分不同的宗派，就是识别说你是这个宗的，他是那个宗的，然后不同宗派之间仿佛有很严格的界限。
但是这种宗派之间净未分明的情况，可能在朝鲜半岛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挺有意思，因为咱们在这看山寺的时候，咱们在韩国溜的这段时间，那每个山寺的山门上都有写自己是什么什么宗的，就我其实对他的第一印象，在没有了解的第一印象，其实以为他跟日本其实很像，但其实这个是可以说是在很后来才出现的情况，或者说很后来才重新出现的情况。
那当然为什么崔志远的这些华言宗的社团，这些华言宗的组织，那么希望往生兜率天，就是那么崇拜弥勒，除了他们受到弥勒信仰的影响以外，也是和当时全世界，或者当时整个佛教世界的一个普遍的思潮有关，就是他们都担心末法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所以他们希望能够在末法，在佛法衰落的时代，能够继续把佛教的典籍保存下来，能够维持佛教的修行。
所以当时华言信仰和那种对弥勒，对往生兜率天的结合，是和那个对末法时代的这种担忧的大背景，是很密切相关的。这种忧虑也就是随着华言宗一路向北传播，传播到整个新罗地区，我们可以看到在九世纪的中后期，在新罗北部的很多地方都已经出土了皮鲁哲纳佛，那么当然我们知道皮鲁哲纳佛就是和华言宗密切相关的。
比如说有一个道彼岸寺的弥勒佛的名文，他就说我要舍弃自己的姓氏，我要舍弃自己的家园，那就是说自己要发愿出家，然后我要用长矛和锤子击打自己，就是我要苦行，我要从这个末法时代觉醒，因为他很担心末法时代佛将不再用真理辨造我们这个世界，所以他要努力修行去追寻真理，即使是在这个佛法衰微的时代，仍然要坚持修炼自己。
然后第二有一篇名文，这个三和四的名文就特别有意思，就是这是一个也是个僧人做的一尊佛像，然后这个背面写的就是说，这个弥勒将在未来降世，并且在新罗宣讲华言经。然后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披露之大佛，他这个大愿力所带来的这个果报，就能让这个弥勒佛在未来降世，在新罗宣讲华言经。
所以这些佛像一方面让我们看到，华言宗的思想此时已经渗透到新罗的各种边缘地区，所以可以看出来华言宗在统合整个新罗佛教，他不妄在发展壮大自己到各个边缘地区，也在吸收像弥勒信仰之类各种各样的信仰，到自己这个地方来，把他们统合在一起。有一个标志性的故事就是这个调性的故事，在九世纪末吧，有个私人叫调性，他被派到明州，就是今天的江源道一带，去那管理一个寺院。
结果到了那以后呢，他就见到了明州的周牧嘛，就是明州的地方长官，结果他看到了这个明州的周牧的女儿以后，发现这个女儿太美丽了，就虽然她是一个僧人，但是被这个明州周牧的女儿所深深的吸引，深深的打动了，而且这个周牧的女儿当时已经订婚了，所以无论如何，就算调性她不是一个僧人，她也不可能嫁给她，更不要说调性还是一个僧人，就本来是不应该起这个反念的，但是就是这个女儿太美丽了，所以调性天天心里就只有这个周牧的女儿。
她还经常跑到洛山的观音像，前面去跪着祷告，她向观音祈祷什么，她观音祈祷说一定要让这个女儿爱上我。她去祈求这个女儿对自己的青睐，问题是她是一个僧人，她还去祈求这个女儿的青睐，就有一天她知道这个女儿已经订婚了以后，她又在观音像前奉怒的哭泣，直到这个眼泪都哭干了，直到天黑了她才离开。
虽然说这是一个僧人的绝对不应该有的请求，但是这个观音确实是有求必应，就回应了她的这个请求。在调性大哭的那天晚上，她就梦见这个周牧的女儿来到了她的住所，而且向她表白说，调性和尚，其实我也爱着你呢，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们私奔吧。然后她俩就私奔了，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而且这个僧人还和这个周牧的女儿生了好几个孩子，生了五个孩子。
结果呢这个情节急转直下，这俩人幸福生活没有持续几年，突然就陷入到了贫困的困境之中，那当然呢，因为她这个私奔了嘛，这以前你是周牧的女儿，你现在到了远方你啥都不是，这个僧人也是你以前是高僧，你现在你还俗跑到远处，那他们的这个幸福生活是无法维持的，其中一个长子就去世了，然后他们就定居到了一个渝曲线，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只能让他这剩下的四个孩子去到处给他们乞讨，孩子变成了生产资料，去讨饭为生。
而这俩人一合计说，哎，没办法了，这个曾经我们是这个大富大贵，现在我们沦落到这番地步，我们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还是离婚吧，然后这个孩子就正好四十个偶数嘛，就很好，就是咱俩各带两个孩子，就分开吧。调性这个时候就是四大皆空，真正的四大皆空了，我这个追逐了这么多年的周末的女儿分手了，在这个万事皆空，两人就要分道扬镳的那瞬间，调性醒了过来，回到了这个多年以前明州的寺院中，而且天还没亮，韩国版的这个黄粱一梦。
而且这个比黄粱一梦更加悲德，这个僧人你怎么能爱上别人的女儿，而且还祈求他爱上你自己呢。但是这个黄粱一梦醒来以后，看到天边的天空微微发白，光线透过窗户照到了自己，他对着镜子一看，发现自己头发和胡须都已经白了，但是他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想通，获得解脱，他已经领悟了，不应该执着于凡间的这些感情。
他就又回到了这个洛山，也就是异乡创立的这个普陀山的这个观音像前，跪下这个忏悔，然后他就起身离开了自己这个寺院，前往梦中他和周牧的女儿的那个长子死了以后埋葬的地方，因为这个梦境太真了，就他仿佛能够想到那个山长什么样，他到了山上往下挖掘，就挖出了一座弥勒像。
你看这个挖出弥勒像这个事， 是不是又是观川史中的一个故事，对， 首先他是在观音像前忏悔，然后是普陀山的洛山寺，然后他另外挖出来的是个弥勒像，然后他挖出这个弥勒像了以后，他又辞去了自己的这个教职，当然还是一个僧人，然后用自己谨慎的财产建造了净土寺，这个就基本上已经把各种教派的调和，已经就话语至真了。
对，就这个故事当然很有意思，但他反映出来就更有意思，就是好像在这个故事里面，弥勒佛，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之间，已经没有太大的分别了。所以如果你听我们这期节目，你去庆州看这些寺的时候，你一定会去的一个寺是佛国寺，因为佛国寺是今天还在的最重要的寺庙，它不是遗址，它还是一个香火非常旺盛，游人非常非常多的一个寺庙，可以说是韩国的第一国宝。
对，而且整个我在韩国这十几天期间，建造最多中国游客和外国游客的地儿就是佛国寺。你在那站着能听到英文、日文和中文，但你到佛国寺，你如果不知道这些事，你可能会意识不到，但你一旦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你会一下子理解佛国寺里面的这个结构，就是佛国寺里面有大雄殿，供奉的是释迦摩尼，这个合理嘛，对吧，但它有一个披鲁殿，那披鲁殿供奉的谁呢，那是这个披鲁舍那佛，就是华严经的这个宣讲佛法的这个佛。
然后还有观音殿，然后它有个极乐殿，供的是阿弥陀佛，它仕途在线的就是阿弥陀佛的这个净土，而在极乐殿底下就是那个两道著名的石桥，对，是整个佛国寺最壮的两个文物，其实就是两个桥，对，这个石桥就是一个净土信仰的一个很明显的符号，就是你要越过这个水面，你要往生到这个极乐净土去，对。
不过可惜今天这两个桥，因为毕竟是国宝嘛，就也不能再踏上去了，你只能从边上绕过去。所以这样的话，一旦你知道这些故事，就能理解这个佛国寺它修建于这个新罗时期，它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不同的教派的这个信仰都会放到里面，就是因为新罗的佛教到了晚期，本身就是一个很调和的宗教，所以它自然不同的教派的这些所信奉的佛和菩萨，都会融入到这个寺庙的建设中。
而且在后期新罗佛教的世界观里，不止佛国寺是一个调和了各个不同的佛，各个不同的菩萨的一个大的合集性质的佛寺，而是整个朝鲜半岛整个统一新罗的国土，在当时人看来也是一个巨大的佛国，就在当时的人们在过去那种新罗整个朝鲜半岛是过去佛的佛土的那个基础上，就大家开始想象整个新罗的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山，这些山就对应着不同的圣山，对应着不同的佛，而在这些山上也都建立了各种各样的神圣的寺，就是把整个新罗都变成了一个佛国。
故事讲到这儿其实已经进入到统一新罗王朝的末期了，因为崔志远已经是九世纪末的人物了，对，而统一新罗也就是在十世纪初灭亡的。就这个因为九世纪中叶新罗遭遇了一个比较严重的权力危机和社会动荡，就第一是他这个王位继承非常混乱，我们上一期不聊到嘛，他有真谷贵族和圣谷贵族。
当时圣谷贵族已经没有了，所以只剩下真谷贵族了，这些真谷贵族之间贵族夺权，就各种政变到处频发，而政变频发之后呢，就会出现一个大家读中国历史很熟悉的事情，就是这个地方开始割据了，和唐朝无比的同步，对，而且加上新罗一直有一个非常强力的贵族的传统，那贵族我直接会有权，我拥兵自重呗，然后又是一个大家熟悉的点，就是农民起义。
就这个公元82年有个叫建昌的人叛乱，在建立一个国叫昌安国，然后最后就是外患，日本的倭寇和海盗的侵扰，始终是不断在影响着这个新罗的稳定的。到了最后，实际上新罗的各地，他的这个统治就已经瓦解了，各地愤愤为亡，然后这个就进入了我们现在说的后三国的时期，其中有一个国呢，就是叫后百纪政权。
那今天实际上这后三国时期，在这个时候的新罗王朝，仅仅控制的是庆州及周边的少量领土，也就没有能力去统治全国了，已经镇领不出长安，镇领不出庆州，对， 镇领不出庆州，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北有后高楼历，西南有后百纪，然后东南残存了一个新罗的，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对，都回来了一个三国鼎立的一个局面，然后这个公元900年的时候，驻守全楼道的这个地方军阀，真宣就自立为王，他就建立了这个后百纪政权嘛。
然后后来27年之后，这个公元927年，他就带这个后百纪之兵攻破了庆州，此时这个新罗的静埃王正在豹石亭大宴群臣，豹石亭是啥呢，大家不知道，不能说大家不知道，大家肯定知道，就这个流伤取水嘛，这个蓝亭去，这个静埃王就是新罗有一样的地方，叫豹石亭也是一个，这是模仿蓝亭，修的一个流伤取水的一个小院子，一个公院吧，一个玉花园性质。
然后他有一圈这个水道，你就可以顺着这个流水，让这个酒杯去流，停到里在那里做诗嘛，这个我们今天还能看到，可以去看看，就肯定比你想的小，而且地方不好打车，我们最后是委托的那个工作人员，帮我们打了二分钟车才打到，然后打车去的那个，我们一开始聊着那个青州的那个青州塔，那个剪影那，顺便多说一句，青州塔你从外面看就行，因为金里面它是世博园的园区要收费的，没有必要花这个钱，外面看一样，除非你想上顶上看这个高空，对，因为青州毕竟还是一个世界遗产比较多的地方嘛，它没有高楼，所以能从高空俯视的地方不多。
对，然后就说回这个豹石亭，然后当时这个静埃王正在这大宴群臣的时候，后百级的军队就打过来了，伟然杖下游歌舞，对，太可怕了。俘虏了这个静埃王，然后并且甄宣就迫使这个静埃王再死自杀，然后最后立了这个静顺王作为傀儡，也是这个时期，朝鲜曼岛终于学会了这个下生弥勒响的正确用法，这就有一个叫金公义的人，他就宣称自己是弥勒的化身。
他是谁呢，他是谁，他是新诺国王的私生子，因为这个公廷阴谋刚才聊到了这个秦宏晚期的各种各种阴谋，对，他变成了一个佛教僧侣，就是他就跑到外地去出家了，对，然后在901年，也就是这个甄宣建立后百纪的后一年，他就自立为王了，建立了后高高丽。他宣称自己是弥勒佛转世，然后说自己的两位将军儿子是菩萨，这个咋说呢，就是中国历史上发生了很多次的这个弥勒下生信仰的这个被叛军利用这个事，终于出现在了朝鲜半岛上面。
但是他后来他这个他精神不太正常，主要他说自己是弥勒转世，然后说自己两个儿子是菩萨，还写了20卷经文来说自己这个就是弥勒佛，对，然后就有有僧侣， 叫是一个叫士成的僧侣， 就质疑他这个经文的正式性的时候，这个金公义就处决了这个僧人，然后他随着他这个精神的逐渐不太正常，他有个叫王健的下属，在918年就把他废除了，这个王健姓王嘛，大家可能也能猜到了，他就是下一个朝鲜的统一政权，王氏高丽的创始人。
但是他创立高丽也是取自高高丽嘛，也就是这个从高丽这名来的，他统一半岛之后，就是高丽成为了高丽太祖，935年呢，这个傀儡皇帝靖孙王，投降了这个王健，也就是投降了高丽，然后由此新罗，从我们上一集到现在这好几个小时，接近一千年的历史就划成了据点，过王健还是厚道人，百姓还是非常爱戴他的人，是个好人。
他比较理解这个新罗王室，然后而且他迎娶了这个靖顺王之女，而且保全了这个靖顺王，其实就是新罗的这个皇室的宗族，所以这个高丽是有一部分新罗的血统的。那这个后百姬呢，还其实还存在，也是在这， 这真宣的这个真宣，对，他在靖顺王，就是也就是新罗投降高丽的后一年，后百姬也因为内乱就突破瓦解了，这首先是真宣的儿子，神剑，这名字就比较好意思，就是神仙的神，中华第一剑的剑。
然后，这个神剑就篡位，然后并且逼这个父亲推位，然后这个真宣就投奔了高丽，然后这个王剑一个好人呢，也是对这个真宣李玉有加，真宣，那我就猜真宣是不是应该能见过靖顺王，或者能强权传。在这个相传宋徽宗见过聊天作地的这个感觉，真宣也是挺能活的。
然后这个王剑就趁机发兵攻打这个后百姬，然后他就把这个真宣这个儿子给打败了，后百姬，黄山江之战，对，或者在黄山江之战里面让后百姬政权灭亡，并且结束了从这个新罗晚期开始的这个一个分裂动荡的世纪， 然后高丽之后也绵延了接近五个世纪之久，直到在这个原末明初， 咱们的原末明初时期被这个李氏朝鲜所取代。
那今天这个，为华导回军，对，这个是之后我们会聊的故事了。然后这今天韩国和朝鲜这个名字里，这个Korea也是从高丽这个词里面演化出来的，所以可见高丽王朝对于朝鲜历史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对，就话说这个王剑正在和后百姬的这个王子，叫月光这个王子叫，在他交战的时候，月光在一个叫美崇山的山上设防，并且有非常充足的粮草和士兵。
这王剑当时也感觉就是不一定打得过呀，然后他为了精神上获得一些帮助吧，就去访四， 其实日本的很多武将也会定期去寺院里面，感觉像日本战国时代的故事，的确这个局势有点像战国时代，然后王剑就去访问了海印寺，并且接受了这个海印寺的住持西朗的指导。
这海印寺这个名字就来自于《华严经》，因为有个海印三妹嘛， 相传这个华严大师西朗就记录了他的一种特殊三妹，然后派遣了一支由众神指合的大军，众神众佛，来来攻打这个月光，有点像之前的那个打日本的这个故事，然后月光看到天空中满是金甲的战士的时候，就意识到对面还是神，我不行，然后立刻投降了。为了表示感谢王剑就成了这个西朗的弟子，并且向海印寺捐了500块的这个粮田，还资助了寺院的重建。
那今年海印寺，咱们刚才聊了这个通渡寺的是这个佛宝寺嘛，那海印寺就是法宝寺，因为海印寺里面有高丽大藏经的这个木板，所以海印寺为什么在高丽王朝那么受重视呢，为什么高丽大藏经的金板放在海印寺呢，也就是因为他跟这个高丽的建国的这个王剑的这个渊源，都我这次去韩国实话实说就是冲着这个海印寺去的，因为这个高丽大藏经实在是我太想看一看了，不知道听众知不知道我和可达在做Funas见过全世界这个事。高丽大藏经有种old school的这个感觉，因为大藏经就是试图收集这个实际上所有的这个佛经嘛，而高丽大藏经是在当时是最全，最好的版大藏经。
海印寺也非常非常好看，推荐大家去，以今天到海印寺还能看到那个八万大藏经的金板，对，这个胡金泉导演也拍过一个电影叫海印寺，这个大家可以看一看。对，但这就是新罗之后的高丽时期的这个佛教了，所以可见这个佛教还是没有灭亡，而且王室高丽是一个比新罗更佛教化的国家。
对，但这个就是不是今天的主题了，对，而且我们从最后这个王剑通过神兵神将，天兵天将，佛兵佛将的这个来击败后百纪的这个故事，也让我们看到就在那个时代，这些不同的佛教宗派佛教信仰之间的那种调和，整合已经到达了它的极致。
就是感觉像已经变成一个全明星了，就像玛利奥大乱斗一样，佛教银河，这个我们把它称为Sacred Assembly，就是这个佛会或者法会，这个其实在后来的就是中国时代后期就变成了一个很普及的信仰，就是大家信仰了已经不是说你具体你是信弥勒佛，你是信弥陀佛，就是我是信，你信谁，我信所有佛，我信所有菩萨。
我觉得有个特别让我感觉，不如说讽刺吧，但是挺唏嘘的地方，就今天咱们聊一道新罗和百计的佛教的时候，一般是从哪知道的，我不知道大家，但至少我猜我和可达， 是从日本知道的，就是聊到新罗和百计，往往是因为它是日本在文化上，尤其在佛教上的一个启蒙者。
对，就新罗和百计变成一个背景板，变成了我们研究日本文化的时候，就是这个故事最开头的那个前沿部分的知识，就是话说从庆州来了一个孙人，对，然后开始传佛教， 然后故事开始了。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就是我们看日本早期这些寺院的考古遗址，它的建筑构建，它的那些佛像和同时代的庆州，和同时代的新罗的佛像和寺院建筑的相似度，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高的，就远远大于它和同时代中国的建筑的相似度。
所以也是希望这期节目让大家意识到，就新罗和百计的佛教，尤其新罗的佛教，也是非常辉煌出它自己的故事了，它不应该只是一个日本文化故事里的背景板，非常丰富。对，这集节目挺长的，就是我不知道剪出来多久啊，但三个半小时，四个小时是有了，这原本我俩就准备聊一个小时，因为原本这个和你听的上一集节目是同一集，是上下部分，我俩在录节目之前，就是我俩这一周录的这个嘛，就是前天吃饭的时候说，咱一会晚上吃完饭，夸夸把上下两集录了，结果只录了第一集的上半部分，后来下半部分录了一点感觉效果不好，所以就今天又重新录了这个这一集，把它当成单独的一集。
之所以这一集的故事这么多，也是因为，至少我俩对于新罗佛教的故事的感触是非常非常深的，就是，就到底什么是真正的信仰，就信仰是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一道线，就是右边是纯净的信仰，在左边就是那种功利的，甚至不纯净的伪信仰，就是我们现代人，我们会感觉信仰或者皈依，是一个刹那间的事情，是有那么一个神圣的时刻，有那么一个魔法性，Magical的时刻，不管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人，就仿佛你信一个东西就是一瞬间的事。
对，就是突然天降神迹，然后大家都那头变拜，然后就皈依到了某一个宗教里面，像是那个君士坦丁奇迹那种感觉，或者像基督教里面这个圣奥五四丁写忏悔录，他就是少年的时候各种放浪心海，突然有一天拿起圣经读的时候泪如雨下，就开始就一下就忏悔，一下就忏悔了。
但是这样的故事我们当然说它肯定是有的，但这样过于戏剧性的故事主导了我们对于信仰的看法，就是毫无疑问有一瞬间受到感召的个人，毫无疑问有那个刹那间心灵受到了感化的那种忏悔，但是对于个人来说是存在的，但是如果说对于一个国家，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刹那间全国全民都转性了这个信仰，我觉得这是一种被塑造出来的神话。
我们从新罗佛教这个七八百年的故事中看到的是，接受佛教总是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基于各种各样的需求，基于各种各样的功利性的目的，一波一波，一层一层的把佛教最终纳入到这个国家之中了。最开始新罗的那些国王之所以接受佛教，是为了增强他们的统治的合法性，那些贵族，那些青年军事贵族花廊，之所以他们那么推广弥勒信仰，是为了加强自己的地位，至于说普通的民众，他们求子，求雨，或者是祈求疾病治愈，所以他们去拜观音，比如说拜那个牵手牵引观音，或者拜十一面观音，或者去念诵阿弥陀佛，这也都是为了自己非常具体的目的，去祈求观音或者阿弥陀佛能够拯救自己。
更不要说在新罗统一三国以后，为了整合过去这三个国家，形成一个整合的意识形态，所以华言信仰这种一级一切，一切级一的这种意识形态，被官方自上而下的推广出去。所以可以说新罗佛教之所以呈现出这种一波又一波，一层又一层的这种感觉，很有层次感的这种状态，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新罗佛教是外来的，它是从最早从高国立百计，后来从中国，从唐朝，还有后来从印度，一波一波的传入新罗。
所以自然会呈现出这种分层的特征，因为中国和印度自己的佛教也在发生变化，而中国自己的佛教也有不同的派别。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可能就是这些佛教被引入新罗，都是被特定的人群引入到新罗，是为了解决他们特定的具体的针对性的目的的，比如说你引入弥勒信仰就是为了解决继承问题，为了解决这个老代新一代贵族继承一代贵族的这种局面，护国佛教被引入新罗就是为了应对外敌威胁。
可以说佛教在新罗不断扎根的过程，就是在适应这些不同层次的需求的这么一个过程。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可以说，佛教和其他的宗教一样，这种宗教不会存在在政治真空之中，佛教被当成合法化自身统治的这种工具，不只是常有的，几乎总是如此。就换句话说，信仰佛教和利用佛教是可以划等号的，就是当新罗的国王，新罗的贵族宣布他信仰佛教的时候，他就是在利用佛教，在做一些他的目的。
就很多朋友，就我们现在的观众，可能会对这种功利性的，对佛教的利用，不屑一顾，我们想象中的皈依，都是一种纯粹的，一种哲学化的领悟，比如我们会想到，就像红衣法师之类的故事，但是如果我们仔细看历史的话，如果对于一个人来说，对于个体来说，当然有那种哲学化的，启示性的，皈依，但对于一个集体来说，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我们把那种纯粹性的哲学式的信仰和那种功利性的，以利用宗教为目的的信仰分割开来。
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是不现实的，这是一种回顾性的，理想化的想象。相反,在信仰佛教和利用佛教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鸿沟，但这个动机里面有功利的成分，并不意味着就不是信仰了。我们不应该去执着于寻找那个纯粹的哲学化的转变的时刻，真正重要的是在那之后的几百年里，宗教信仰是如何被不断重新诠释的，被本土化的，被平民化的。
不同的寺院，不同的宗派是怎么样兴起整合的，最终从精英阶层扩展到普通民众，从普通民众反而影响到精英阶层，最终改变了这个国家社会政治文化的图景。而且对这个社会的发展，无论是社会组织上，还是文化艺术上的发展，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所以换句话说，我们应该消除的一个关键是，说信就全都信，说不信就全部都不信的这个感觉。
每一波佛教的进入朝鲜的过程里面，都有些人是有功利属性的，但他总是能留下一些真正相信这个宗教的人，甚至可以说最开始把这个佛教带进朝鲜的人，可能他们的信仰有多大的纯度，或者说他们有多大程度上是信仰佛教的教义，有多大程度上只是因为觉得信佛有他的神通，有他的实际的好处才信仰，这可能都是没有办法经得起细看的。
但即便如此在几十年后几百年后，随着佛教的传播就会留下一些真正虔诚的人，真正受到佛教的感召去利益民众的人。所以这个为什么我俩对这事感触这么深，尤其在今天就这个大家对这事的那个洁癖特别重，就仿佛会嘲笑那些为了许愿烧香拜佛的人，然后嘲笑那些光会诵经不研究一礼的人，这个在知识分子中间，而且在我们这样的知识分子中间是很常见的一个事。
我们看那个Domesticating the Dharma那本研究信仰佛教的书，它开头就说这个知识分子看来那些天天烧香拜佛，然后诵经天天捐钱，然后也不去研究教义的人，简直就是他称为Vernacular Buddhism或者Popular Buddhism，就是这个大众佛教，这大众佛教其实是一个很粉刺的一个词，但就是那个问题，什么叫什么是真正的信仰。
就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出于他的目的引入的信仰，难道最后就不会让真正的信仰留下来吗，对吧，那你说异乡和袁晓这样的高僧，他们肯定有他们的功利性的目的，不管是通风报卸也好，还是施法消灭军队也好，那你能说他们对华严经的注视，对于宗派的调和是假的吗？就是我们对这种纯粹性有一种洁癖，有一种执着，在我们的审美中好像那种就是科尔凯古尔式的，还是凯尔科格尔式的，科尔凯古尔式的信仰之乐，信仰之乐就是我一瞬间，就是我抛下自己全身心的去投入到那个至高的目的中。
就这个是我们现代人想象中的信仰，所以每当我们发现一个信仰中好像掺杂质杂质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有点不舒服，这比如说支教，这个去偏远地区支教，当然是好事，但有人说你不是为了支教，你是为了给自己刷学分，你是为了将来能够保研，对，然后有人去非洲干工程，有人说你是为了以后回窝选吊，你不是真的想去非洲见东西。
就所有东西就必须特纯粹，对，我爱你是我爱你的灵魂，而不只是因为我觉得你好好看，对，而且我觉得这一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信仰，不管是一个人对于比如去支教的这种想法，还是一个更大的对于一个宗教的信仰，他在今天都一切变得逐渐越来越虚无，和越来越相对主义的时候，他都变成了一个书架上的藏品，就是我们是在抱着一种知识分子的玩味来观赏这个东西，那自然它杂质它的杂质就越少越好，它越纯净越闪亮越好。
那么当我们以这种心态在看待宗教，尤其看待佛教，都是个比较偏理性，偏追求智慧的宗教，更吸引知识分子的喜爱，那我们在看到它的时候，自然就会对那种我们打眼号的大众佛教有种不屑一顾的感觉，就感觉那个竟然你去寺院里祈祷，不是为了寻求解脱和智慧，而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生孩子，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生儿子，就我们会觉得这样的佛教简直就是迷信。
但是你纵观历史的话，没有不是这样的佛教，没有不是这样的宗教，对于一个个人来说，他可以摒弃功利，但是对于一个宗教来说，对于一个教团，一个僧团，只要在这个地方扎根，他一定会和当地的各种各样现实的情况，现实的利益，现实的目的产生交叉点，甚至是历史上的那些高僧，在他们的生平经历中，也都会处理实际的问题，他们也会面临怎么处理和国王的关系，和贵族的关系，和其他教派的关系，和外国的关系。
玄奘也好，异乡元宵也好，会超也好，他们也都会，有的时候他们会去学习咒语，有的时候他们会去施展各种各样的法术，而不是完全的去做哲学化的研究。最后我想说的就是，大乘佛教中有一个东西叫方便般若，那什么是方便呢，就是你想接引人到佛法的智慧中的时候，你不能直接跟他讲经，大概率是不懂的。
你要用他能理解的方法去讲这个事，他可能处于一个很功利的目的，来到了寺院，来到了道场，但他到这个道场里，有可能就有一瞬间，觉得这种庄严的道场，他有些东西是想学的，他也能激发起他对于，阿诺多罗三秒三不提的这个追求和向往，对吧，你看到一个僧人很庄严，你也想学他，像他一样，但你不能直接把他拽过来看，他要有一个接引的方法。
那这个接引的方法，很多时候就是非常功利性的，对，而我们不应该，或者至少我读了这些故事以后，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对这些方便法门，对这些看起来是表象的东西，有那么大的执着。我们不应该看到一个什么慈善项目，就说你这个慈善组织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慈善，是为了给这些富人兜售心理安慰，那又怎么了，我觉得是这样。
就是我们不能止步于此，就是说你不能在宗教里，就停到这了，在这边舒服地躺下了，但是另外一方面，就满足于烧香拜佛，观音送子，对，你应该往更前的地方去走，打破自己的执念，对吧，不只是在宗教中，也是在各种知识，比如说你学习马克思主义，是为了入党，入党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对，但你实际上你学完之后，你要得到的是别的东西嘛，但这是两方面，一方面你不能止步于此，但另外一方面，你也不能一味地嘲笑这个方面的，让你接进入的法门，是扯淡的，因为很多人就是靠这个来接触了佛教。
那新罗到最后，我们今天去到这些寺院里之后，还有僧人在非常虔诚的礼佛，保存了那么多的文化遗产，特别是在朝鲜半岛的社会，面临危机的时候，在两次日本的入侵中，这些寺院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它们都保护了民众的生命，保护了这个社会的稳定。所以这就是本期节目，关于新罗的佛教，但我们这个聊韩国的节目里， 对于佛教的部分还没有结束，之后还要聊山寺，这个可能是一个更有意思的话题，因为今天你去韩国旅游，这山寺绝对是一个目的地。
当然我们接下来还会聊很多佛教之外的，关于韩国的内容。好，那感谢大家收听本期的山寺，这就是一期意料之外的非常长的节目，然后还是一样，所有的提到的东西，大家在我们官网的收脑子里面，都能看到相关连接和模型。本期节目最主要的资料来源，就是这个依然的三国仪式这本书，依然就是一个僧人，对，所以他就给我们保存下来大量的这个可靠，或者不可靠的吧，三国时代，新罗时代的这个佛教史料，这书才有意思，它为什么叫三国仪式呢，就是已经有一个金富士编的三国史记了。
对，为什么史记里没记这些事呢，正史不编呢，对，那我仪史来编一编。那我们下期再见，各位拜拜，拜拜。